史台以岭南虫灾,棕榈产量受损为由,让户部换别的。
户部言道,银两早就拨出去了,工部采买的单子都拉出来了,现在换?换个球球!
礼部官员说话更气人,明里暗里拿郑嘉柔和离说事,口口声声说什么冬日棕榈叶难得,千里迢迢从岭南运来,劳民伤财,难不成,长宁郡君要效仿那位为了一件羽衣,把岭南的鸟拔光毛的公主吗?
李玺当时就炸了。
正要骂爹,魏禹站了出来,“臣听闻,因着岭南遭虫灾,工部尚书特意着人去受灾最后的几个州县采买,就是为了让百姓们有个赚头。”
李鸿问“莫卿,可有此事?”
工部尚书忙揖了揖身,道“百姓生活不易,与其散些赈灾银子,倒不如让他们拿收成换。”
“甚好。”
莫尚书是个耿直的,忙道“臣不敢居功,臣也是听王尚书说起,才想到这个法子。”
李鸿欣慰地点了点头。
李玺也笑嘻嘻地朝魏禹挤了挤眼。
你说说,书昀兄有多厉害,不开口则矣,一开口,不仅替圣人解决了问题,还同时卖了两位尚书好!
御史大夫冷嘲热讽“魏少卿年纪轻轻就如此擅于逢迎,前途无量啊!”
李玺直接开骂“听你这意思,就不能有人比你聪明、比你会干实事呗?不然就是拍马屁、会钻营?”
御史大夫面红耳赤,“下官说的是魏少卿,福王急什么?”
“你眼瞎还是记性不好?魏少卿是我准王妃知道不?”
“行了。”李鸿瞪了李玺一眼,“朝堂上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魏禹又不乐意了。
是他家小虫虫的错吗,就骂小虫虫?
“没猜错的话,棕榈叶如今只是付了订金,还没装船运输,不然这样,干脆退掉,把钱从灾民手里要回来。”
魏禹不紧不慢道,“不过,就要烦劳徐大夫出个主意了,帝后大婚不用棕榈叶,用什么?”
御史大夫哼了一声“那是户部和工部的事,问我做什么?”
魏禹淡淡一笑,“哦,原来您也知道是户部和工部的事。”
李玺扑哧一声笑出来。
李鸿也忍俊不禁。
众臣憋着笑,看向御史大夫的大黑脸,暗骂一声活该。
这人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谏官之首,天天骂这个,骂那个,但凡有人提出一些革新意见,都会被他骂回去,不知道坏了多少好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怼到说不出话。
后生可畏啊!
服气。
散朝后,崔沅好心地扶了徐大夫一把,却被他气恼地挥开手。
崔沅并无恼意,反倒安然地站在台阶上,笑眯眯地端着手。
李玺凑到魏禹耳边,小声道“徐大夫七老八十,也该致仕了,若他走了,御史台的第一把椅子是不是就是崔沅的了?”
“想来如此。”
“那‘风度翩翩小仙鹤’也就到手了?”
“想来如此。”
小虫爪一挥,“去吃饭!”
“好。”
“你怎么不说‘想来如此’了?”
“虫虫喜欢听?”
“喜欢!”
“想来如此。”
“再说一遍。”
“想来如此。”
“……”
李鸿一阵牙酸,“你说他们,无不无聊?”
崔沅浅笑,“圣人如今看着福王和魏少卿是何感受,当年臣与定王看着您和柔柔就是何感受。”
小福王的聪慧豁达随了母亲,专一深情随了父亲。
李鸿闷了一会儿,说“已经许久没人在我面前提阿镇了。”
他站在九尺高台上,看着眼前宫阙重重,问“若换成阿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