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李玺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是书昀兄!
是他的书昀兄!
“书昀兄!”
突厥兵什么的,算个球!
他的书昀兄都来了,管他弓箭手还是驽箭手,全都得死翘翘!
两马相会,双双扬起前蹄。
马上之人也踏着足蹬,立了起来。
“书昀兄!”李玺放开缰绳,不管不顾地扑过去。
魏禹长臂一展,将人勾到身前。
下巴上长着胡茬,脸上染着风霜,深邃的眸底有无奈,也有宠溺。
“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在宫里待着。”
“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去河北,我这不就出来接你了么。”小福王咧着嘴,不带心虚的。
相视一笑,各自心安。
他们身后,训练有素的骑兵们翻过高坡,将穷追不舍的突厥兵团团围住。
弓驽被踩在马蹄之下的时候,突厥兵们还没反应过来。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换成他们躺平挨打了?
明明就要抓住大业未来的太子了!
魏禹回来了,李玺的状态立马不一样了。
腰也不直了,鞭子也不甩了,话也变多了,也会告小状了,还要黏黏乎乎地靠在自家男人怀里耍威风。
比如,把刚才追他的那些突厥兵绑成串,挨个踹一脚。
他们没有立即回城,而是去和李鸿汇合了。
“臭爹也回来了?”李玺问。
魏禹边走边解释“赈灾的车队出发后,原本走的官道,只是刚到晋州就被大雪所阻,我同恭王商议后,决定绕路。”
李玺呲了呲小白牙,“不是你同二哥商议吧,是二哥都听你的吧?”
魏禹笑笑,“恭王也是看在虫虫的面子上,才对我礼让一二。”
“那是。”李玺戳了戳他布满胡茬的下巴,“接着说。”
正是这个决定,才让长安免遭大难。
魏禹在山间看到凌乱的脚步,还有打猎的痕迹,脚印很深,猎的又是山猪、黑熊这样的猛兽,不像普通山民,更像穿甲的兵士。
魏禹不放心,叫人悄悄前去打探,这才发现了山坳里的那支突厥兵。
寥寥数语,就让魏禹推断出突厥兵改变了路线,攻打榆关只是幌子,实际借道西突厥,试图暗中潜入中原。
魏禹立即预料到长安城的危局,又通过白鸽给李鸿报信。
李鸿命主力前去西北阻拦突厥大军,后又和魏禹各带着一队人马,折返长安。
刚好赶上了。
魏禹救了李玺。
李鸿把残余的突厥兵截在了长安城外。
李玺站在山坡上,见识到了李鸿在战场上的模样。
不像他面对群臣刁难时的气愤难言,不像他在太后跟前的恭顺放松,也不像和郑嘉柔谈情说爱时的傲娇又黏人,更不像被亲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战场上的他,勇敢果决,大杀四方。
敌血飞溅到脸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没有以杀人为乐,却也决不手软,眼神始终是坚韧冷静的。
偶尔也有泄露出隐藏的悲痛,比如,有大业兵士为了替他挡箭受伤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大业兵士被杀,却来不及救的时候……
这样说或许不合适,但李玺当真觉得,臭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前一夜,他体会到了做一个好皇帝有多难。
这一刻,又看到了他连“阿爷”都不愿意正经叫一声的这个人多厉害。
他的亲生父亲,是足以令他崇拜的大英雄。
这一战,从除夕打到新年。
大业胜了。
没人欢呼,没有庆祝。
腥红的血染红了重玄门前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