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夫人被问住了,这话能怎么接?齐桁这一次是走运,如果真的落到了刘百户手里,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好在湛非鱼和齐桁过来了,二夫人立刻坐直了身体。
端坐主位的大夫人也收敛了怒色,嘴角带着浅笑,像是温和的长辈。
一番寒暄客套后,大夫人让丫鬟把见面礼送了过来,齐桁的是一块玉佩,湛非鱼的则是一个镯子。
二夫人送给湛非鱼一对梅花纹碧玉簪,齐桁则是一方砚台。
“可惜我没生个女儿,他大哥也就罢了,齐砚却是个胡闹的,这一次害的桁儿你遭了罪,伯母给你赔个不是。”大夫人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做戏却是做全套,礼物都送了,又何必吝啬几句赔礼道歉的话。
齐桁一看大夫人这模样,赶忙开口“大伯母,我已经没事了。”
至于湛非鱼踩断齐砚的腿,齐桁不会主动提起,更不可能道歉。
“无事便好。”大夫人笑的很是牵强,攥紧手才压制住怒火,砚儿断了腿,他们却是连个歉意都没有,不过是顾学士的弟子而已,就这般作践她的儿子。
齐墨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娘,我带湛姑娘和桁儿去凉亭坐坐,荷花开的正好,一会让厨房做个拿手的荷叶鸡。”
湛非鱼和齐桁对望一眼,也起身告辞,比起这生硬的客套寒暄,他们宁可和齐墨、齐书说话。
……
第二日,湛非鱼一行离开了丰州,一同离开的还有卫大儒,祝昌运兄弟俩,唯独明三被留下来了,无书楼那么多书需要搬运回南宣可不容易,还有一批匠人也要跟着明三一起回南宣,这么多人搬家可是浩大的工程。
“大哥,她就这么走了?”折柳亭,齐书看着远去的三辆马车。
齐墨不由笑了起来,拍了拍齐书的肩膀,“再不走,张昌松他们只怕都夜不能寐。”
“不说张昌松,小弟要不是腿断了,估计都能把冲出来和齐桁大战三百回合。”齐书翻了个白眼,他并不是帮理不帮亲,实在是齐砚这一次做的太出格了。
别人巴结刘百户,可齐桁终究是齐家人,齐砚却掺和一脚,这叫什么事?传出去,外人指挥笑话齐家自相残杀。
距离折柳亭不远的小山坡上,好几道身影也跟着离开了,齐书远远看了一眼,“得,估计是各家派来的,湛非鱼拜了个好老师,丰州所有家族都退避三尺,大哥,以后齐家还是要靠你。”
“这也是爷爷让我们亲近齐桁,拉拢湛非鱼的根本原因。”齐墨不由的感慨,可惜小弟却不明白,读书不用功,整日的逞凶斗狠,爷爷和父亲把小弟送去山上磨性子也是基于此。
丰州衙门,孟知州得知湛非鱼离开了就继续处理公务。
而同一时间,被关押在牢房里的柴颐看都没看那粗糙的杂粮馒头,呆愣愣的依靠着墙壁,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
入夜,一道黑影人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了大牢之中,几个狱卒只感觉有点晕眩,还以为是这几日连轴转的看守牢房,所以疲倦了。
第二日,柴颐自尽的消息从衙门传了出来,而死之前,柴颐写下了一份认罪书,承认自己才是绑架齐桁,在聚文斋纵火的幕后凶手。
随着衙门的结案,丰州各个家族这才彻底安心。
“父亲。”齐墨看向散衙后连官服都没有换下来的齐同知,起身倒了茶递过来,“小弟只是一直转不过弯来。”
夏日炎热,即便是坐轿子回来,齐同知也是热出了一身汗。
喝了半杯茶这才缓过来,看着半靠在床上表情阴沉的小儿子,齐同知缓缓开口“柴颐死了,把衣裳撕成了布条在牢门上吊死了自己,仵作已经验过尸了,并没有他杀的迹象,再加上那封柴颐亲笔所写的认罪书,孟大人结案后封存了卷宗。”
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