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会嘴里闲不住毒舌的封消寒,哪怕林醉柳知道,其实他心里对自己眼睛瞎了这件事也并不开心。
主要还是因为,廖銮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
如今两个人的证据都已经拿到手里,别的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他只需要稳住邑阳城主,然后让他说出所有实情。
他立刻去了邑阳城的城主府里。
城主府大门紧闭,里面一片安静,像是没有人住一般,廖銮觉得实情似乎不太对劲儿,不禁皱起眉来。
他立刻放弃了从大门进屋,转而从墙外翻了进去,城主府四周的围墙很高,他翻的倒是轻而易举。
廖銮悄无声息的进到院子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那声音不大,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的恨意,恶狠狠地道:“你敢背叛我?没有人能背叛我,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接着就是一阵“啊,啊”的沙哑叫声,廖銮吓了一跳,再顾不得躲着藏着,几步越过月亮门到了前院。
假山旁边的凉亭里,布政使正一脸阴笑的看着邑阳城主,眼眶充血泛红。
而邑阳城主此时正倒在地上,那张肥胖的脸上此时泛着青绿之色,嘴巴大张,显见着已经有些不行了。
廖銮着实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情景,吓了一跳,顿时往前走了几步,大声怒斥:“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声怒喊把布政使吓了一跳,他猛然站起身来,朝着廖銮的方向看过来,接着整个眼睛瞪的灯泡儿似的大。
凶杀现场被人看见,他整个人僵的动也动不得了,廖銮却是直接三两步跑到二人身边,直接控制住了布政使。
“你杀了他?”他开口问道,不过心里已经十分笃定了。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王爷。”被人挟住胳膊,布政使似乎才回过神儿来,急忙大叫着,“是他自己犯病了,跟我没关系,真的不是我啊,王爷明察。”
这话廖銮信了才是有鬼,他又稍微用了用力,引来布政使更大的叫声,这才略微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还不说实话?”
“说,说,您轻一点,我这就坦白。”说着,布政使稍微挣扎了一下,这才惨兮兮,油嘴滑舌的道。
“真的不是下官所为,都是同僚,我又怎么会伤害城主呢。”
“方才我们还在凉亭里品茶,谁知道他忽然就倒在地上,脸色犯青,喘不上起来,我还来不及反应,您就出现了啊,王爷。”
布政使说的言辞恳切, 若不是廖銮已经听见了这人嘴上说的那些阴损话,几乎就要信了。
他直起身来了,带着布政使也直起身来,忽然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随着这声哨声,院子里忽然凭空出现了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影,这些人看见廖銮就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把这人给我看管起来,差人回京通知皇上,择日把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本王带回京城里去。”
“是。”其中一人利落应声,上前就要来接布政使。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人带走了,布政使自然是不能任由的,他知道这些人都只听廖銮的,若是他看不见廖銮了,那就再也没有给自己申辩的机会了。
“王爷,真的不管下官的事啊,下官什么也不知道……”
布政使正叫唤着,发现拽着自己的人动作忽然停下了,他回过头来,就听见廖銮沉声开口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他背过身不再看布政使,缓慢却十分清晰的开口道:“邑阳城主,曲州城主,临城城主……这些人,想必你都很熟悉吧。”
廖銮每念出一个称呼,布政使的脸色就越白一分,这些人都是他域下所管辖的地方,而这些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