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丁薇回老家,还知道了一件对她来说非常遗憾的事儿。
小时候那个推她下水的张彩彩,死了!
死于青霉素过敏!
她被家人带去吃席,期间有个孩子刚打过青霉素,尿到了她身上,接触皮肤之后,就跟染了病毒一样,窒息而亡,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村子里的人还在说这事儿传的邪乎,然而丁薇听了之后,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过敏体质的人,尤其是这种严重过敏的人,真的是这样。
现在张家人和那个孩子的家人正闹着赔钱的事儿,眼瞅着过年了,却发生这样的事儿,闹的新娘和新郎两家也吵了起来。
虽然小时候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对于那个经常躲着她的小女孩儿,她已经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儿了。
因为当年她欺负她,后来被哥哥们狠狠的收拾过,再加上她在家并不受.宠.,经常遭到父母的责备和打骂。
更是因为照顾弟弟妹妹,让自己小小年纪就扛起了家庭的重任,连一天书都没读过,眼瞅着就要被爹娘卖了给哥哥换彩礼的年纪,却突然间就这么没了。
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所以当招娣她们说起来的时候,丁薇本能的想起小时候那个一晃而过的身影。
前有白洁,后有张彩彩,她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做人还是本分一点的好,也省的哪天老天报复的时候,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寒假她又去给陈秀敏送了点复习资料,得到了外婆的好生招待,其实外婆家里不算特别穷,至少外公还是村干部,大小是个官,加上子女多,挣得工分也多,所以妈妈才有学上,所以她这般对待陈秀敏,自然让外婆喜欢,特地给她拿了枣糕给她吃。
丁薇要走的时候,还碰上了之前在路上碰到过的张山,他也是自己在甄庄村小上学时候的半年同学。
看到丁薇,张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薇薇,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自己说完,才想起来,“啊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外婆家是这儿的,你这是干啥去了?”
“没啥,你挎着篮子干啥去啊?”
“啊,来,吃喜糖,我哥要结婚了,我这刚买的,准备拿回家给我妈呢!”
一看张山拿出来一把,她赶紧推辞,拿了一颗。
“可不敢可不敢,现在买糖多贵啊,我要一颗就行了,你哥找的哪儿的啊?怎么才结婚啊?”
“嗨,他这不是一直都没有假期吗,好不容易今年休年假,去年相亲的跟他来往了一年书信,今年两家一商量,干脆就给定了下来,就你们隔壁牛家村的,”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张山就匆匆的离开了,丁薇的脑子里不由想到那个器宇轩昂的张嵩,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当兵的料。
回到外婆那儿,待了几个小时,赵青青就带着她回了佛滩头村,丁香没来,因为妈妈骑自行车来的,不方便带俩,她因为要见陈秀敏,就哄妹妹在家玩儿。
丁香极其配合她,也可以说疼她爱她,总之她说出来的话,她从来都没有反驳过,是个好妹妹,贴心的好妹儿。
年前,大姑回了一趟家,通知爸妈他们参加正月十六表哥的婚礼。
大表哥已经二十二岁,在面粉厂上班,是正式工,找了同一个厂的正式女工,算是门当户对。
正月十六将在县城的家属院里摆酒请客,邀请丁家人都过去凑个热闹。
大姑来的时候给每一家都带了两样礼,包括没有长辈接收的二叔家。
大表姐远嫁到了川省,找的是个军人,年前走的,因为远嫁,娘家这边就没通知。
事实上丁薇和他们的关系也很一般,甚至都想不起来长啥样,他们跟这边的关系也远,以前嫌弃他们是农村人,现在他们是城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