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降临之际,有一人自长安而来,进入了鄜洲城,直奔四季楼而来。
男人走进一片狼藉的四季楼之后,看着仰头看着星空的李承德,语气不卑不亢的行礼道:“张家张正业见过小王爷。”
李承德闻言,微微转头,斜瞥了一眼张正业,淡淡的说道:“你终于来了。”
“让小王爷久等了。”
“还好,不算久。”李承德淡淡的回道。
李承德依旧躺在楼梯上,看着头顶的星空,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而张正业在看到李承德这副模样之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下来就是一阵的沉默。
张正业是翰林院大学士,更是几位皇子的老师,虽然在官场声名不显,可权利却极大极重,妥妥的朝中重臣,其父亲张叔岳更是当今皇帝炎武帝的老师,也曾教导过李刚和李穗这两位藩王,而能给皇帝皇子当老师的人,其学问与品德自然无需多说。
张叔岳在炎武帝登基之后,就告老还乡,离开了京畿之地,而其儿子张正业则留在了京城,虽然张正业只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并无实权,可没人敢小觑此人。
京畿之地豪门世家,名门望族无数,张家名列前茅,只是,该家族异常的低调,因此名声不显。
一阵沉默之后,张正业开口道:“小王爷......”
然而,不等张正业说完,李承德就摆摆手,斜眼看向张正业,说道:“你代表谁,张家?还是翰林院?亦或者陛下?”
“我只代表我自己。”
“那你可以走了。”
“小王爷......”
“一个翰林院大学士,保不住唐家,即便你有少保的职位。”
张正业闻言,面露苦涩,说道:“若是翰林院呢?”
“呵!”
李承德嗤笑一声,斜眼瞥向张正业,嗤笑道:“你张正业能代表翰林院吗?”
“不能。”
“那你跟我说什么?”
“唐家暂时不能动。”
“理由。”
“唐家是鄜国公,是炎宗帝亲封的鄜国公......”
李承德再次无礼的打断了张正业的话,说道:“国公?国公很大吗?我大炎王朝封赏的国公还少嘛,唐家占据这个位置太久了,也该换人了。”
“可是.......”
张正业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听到李承德问道:“刺杀藩王之子,按照炎律,该当何罪?”
“形同谋逆,按律当斩,夷三族。”
回答完李承德的问题之后,张正业又说道:“可唐家有炎宗帝的免死金牌......”
“所以我暂时没有动唐家。”
张正业闻言,脸上的苦涩愈发的浓郁起来。
李承德此时却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张正业,说道:“你能来,是给我这个藩王之子面子,我等你来,是给你张家面子,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张正业管不了,也不该管。”
说完,李承德又补充道:“放心,唐家暂时我是不会动的,而你从哪里来,也回哪里去,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今日鄜洲城之事,我李承德记下了,来日定当奉还。”
“小王爷还需慎重,鄜洲城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张正业开口道。
“无辜?若论起无辜,我李承德是不是最无辜啊?关城之事,我就不提了,你可以说那是意外,不知者不怪罪,可今日之事呢,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越王府久居蓟州,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谁给你的勇气?张家吗?还是你背后之人啊?!”
面对李承德的质问,张正业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着李承德,语气低沉道:“小王爷如此作为,就不怕朝中百官弹劾吗?”
“弹劾?可以啊,我手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