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玩了。拿了家里的几万块钱,和同学环游全国。我劝也劝不过!”
仇丰是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
妈妈想劝劝她:“他这么大年纪……”
“再怎么样,也是个孩子!第一次出门,做母亲的,总放不下心!”大姨总嫌弃母亲心大,如今她一天三通电话,要他到地点报平安。
仇丰自然不乐意了,他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出趟门,还要被如同监视般,自然很不自在。在电话里和父母吵了一架,什么招呼没打,把手机关机了。
这下子大姨更加伤心了。
不住到我母亲面前哭诉。
说白养了这么匹白眼狼,又说这代孩子自私,也不管我在不在场。
“你就陪我去上香吧!”大姨哀求道。
“……”
两人闲聊太多。
老爸去里屋看电视剧了。
张屏说去补课。
于是我就被她俩拽着,去了一趟城东的冷月寺,陪着她俩烧香礼拜,以求保佑。
我自是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道德绑架这玩意儿,痛恨归痛恨,但实际操作中,有时规避不掉。
若是我在外祖母和大姨面前说一句佛祖的坏话,用不着等鬼神报应了,当即就得揪下你一层皮,不得已,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好好,我先给同学打声电话。”我无可奈何。
“怎么?”大姨问。
“原本和同学约好了。”
“这样啊……”妈妈有点犹豫。
“怕什么!”大姨一拍巴掌,“就说你大姨找,有事叫他找你大姨去!”说罢,咯咯地笑出声来。
我没搭理她,走进里屋,跟老王通知一声。“什么?叫我出来?”王明后问。
“你先出来!”我说。
“在哪碰头?”
“就城东!”
“哪儿?”
“冷月寺。”
“……”
“……”
“……你不是不信这玩意儿的吗?”老王问。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几句,说亲属要求。王明后一听,当即闭上嘴。
他不愿意来。
别看王明后像个不怕天不怕地的傻子,但其实他挺怕学生家长的。以前我们学校里,每天放学都有学生家长来接,立马人就没影了。见到别人,立时没骨气的“是是是”、“对对对”,所以众位家长对他印象不坏,前提是老师不打小报告。
家长们都挺喜欢他。
他却挺烦那些家长。
这就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现象。
你喜欢的人,单纯可能是因为他讨厌你,但没把这种讨厌挂在脸上;而你讨厌的,可能只是他把这种情感表达出来了。
所以这世道,才有些你喜欢某人,某人不喜欢你的怪现象。
老王死活不同意。
他不愿意在我亲属前露面。
但他还是表示,他会去趟,顺便烧个香。两厢一说妥后,我便踏上陪两位长辈行走的悲痛道路。我面色严肃,一言不发,如同上断头台。
两位家长也不以为意。
一路闲唠嗑。就这样,我听到许多三姑六婆的八卦,种种故事,匪夷所思,让我说不出话来。
即使我不情不愿,磨磨蹭蹭,也终究到了山脚下。
山下人头攒动,香客络绎不绝。
下了车,买了香,又领了纸烛,取了好些黄表,这才进了山门。前面一排几百个石阶,攀爬上去,两位女士都连连叫苦。她们出门虽说礼佛,但水果点心可一点也不少,走走停停,几百米的路程,愣是走了半小时,才到达山门。
两人停了脚,又说了许多话。
大姨好一通埋怨,话里话外,既怪父母,又怪丈夫,还怪孩子。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