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过年时玩上两把,山里娱乐少,纯当消遣……”
“消遣,消遣能把命给折腾没了?我可听说了,蔡忠仁前年死了!”邓导大嚷,嗓门在山谷回荡。
一语既出,我和老王都惊住了,心想,这背后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江采舟也滴溜溜转着眼珠子。
虽说不清楚情况,但牵扯一条人命,想来是个大的问题。
傅长生听后,脸色也稍有尴尬,语气也痛惜不已:“他这个人……唉!我可劝他好多次了,村里上上下下,哪一个不骂他?就算是赌吧,大伙儿也只是冲着娱乐,逢年过节玩一玩,平时就赌个菜钱,权当取乐,犯不了事……就退一万步说吧,就算是过年时,一时气盛,讨个吉利,赌个八千一万也有的,两三万也可以。都是一年积攒下来,没个花,过年时一并玩耍掉了……输的最多的,也不过五万……可哪个像他,嗜赌成性,拿宅基地也赌,拿老子娘的棺材钱也赌。后来还拿老婆小孩来赌,村里人见了,都觉得不对头,忙拦着他,可他见了发火,说大伙儿是在害他,拦着他发财路,谁要拦他,他就要砍谁……当时就站在老李家外的空地上,抄着屠刀说这话,后来谁还管他?只不过见他躲得远远的,不和他赌了吧……”
“不和他赌,那怎么出后来的事?!”邓导气呼呼说。
傅长生沉默一会儿,长叹口气道:“村里人大多数良善,但一个地区总有那么几个坏的嘛!还有邻村的几个,成天游手好闲,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个工作,也不下地,天天和几个狐朋狗友吆五喝六,喝酒打牌……前年春节,他又跟人输了二十万,打的是白条,后来说又要借网贷……他老婆实在受不了了,带着孩子和他分过了,他还不知道羞耻,跟人压了半条手上去……当然谁要他手啊,不过又是拿钱换,他还不了钱,就来村委会闹,要我们给他解决赌资,要我们给他找老婆……”
我和老王听得目瞪口呆。
傅长生一摊手:“这我们怎么给他解决,不给他,他就闹,后来就抢,我们一下子就上了手……”
邓导也目瞪口呆。
傅长生就像是发现说错话般,连忙改口:“我们也没有打他,就推搡两下,把他撵出办公楼……总不能让他把扶贫补助款抢走了不是?然后他又拿去赌博?”
“这事你没错……”
“可不是!不料想他之后又去县里闹,说我们打人,说我们贪污扶贫款……搞得县纪委派人来问我们扶贫款的事,我把账给他们看了,又把事情说了,那女科长叫我管一管……我说我怎么管呀!他又不听我的!之后他又去县公安局闹说纪委贪污包庇,叫警察把他们抓起来,还说了一大堆污言秽语污蔑人的话,把那女科长气哭了……了解情况的警察送人回去时,他在门口守着,一下子就和人打起来,说公安也是一丘之貉,警察同志一怒之下以寻衅滋事罪把人关了。他可能在里头吃了点苦头,行拘结束后神魂颠倒的,直说警察打人。可闹出这么大事,村里心中明白的又有哪个相信他的话?又有哪个不说关得好?他那些‘牌友’,骗他赌博时甜言蜜语;要钱时犹如豺狼,天天逼他还钱……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想不开了,还是想开了,清明的时候找了一条绳子,夜间把自己吊死了……”
我心想,自作孽不可活,赌博可不是自找苦吃?
邓导站在一旁,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像个大染缸。良久,他才说道:“他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可不是?”傅长生尖着嗓子叫道,“哥你也清楚,他还算得上你家表侄呢!小时候成绩好,大字也写得漂亮,不就是他十五岁时,他爹听了什么传销的话,不让他上学,去卖什么洗衣粉?后来那厂爆炸了,也倒了,两人一分钱没拿灰溜溜回家。他老子后来大雨修屋顶从瓦楞上掉下来,砸中脊椎,没几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