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还是他老子娘拿了多年积蓄给他娶了一房媳妇,要他重新读书,可他不乐意,读了几天后就去外头跑生意,可也赔了,之后就迷上赌钱……”
邓导听了直摇头,傅长生又说:“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个村,想要有个未来,就只能指望那些还没长大、没污染的小孩身上了。我想着就两点,一个教育,一个潜移默化的宣传……我跟村里的人说了好多次,让他们别打牌,小孩子会学着打……他们不听我,笑话我,说大人打两下子,有什么关系。我急了,就跟他们讲,小孩子会学,他们说揍就可以……”
“那哪行?”邓幸听了,面露诧异,“家长行为影响孩子,会耳濡目染……不是有孟母择邻吗?”
“可不是!”傅长生涨红脸说,语带生气,“就有那些不听人劝的……唉,我说不动他们,听进去话的,自然带着老婆小孩去城里了,找个好学校,让娃好好学习……不听的,你就是把学校办到他家门口,他都嫌小孩学习辛苦,浪费钱多……”
他看了看我们,老王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江采舟脸上分不清神色,他怕打消这些孩子乐于助人的积极性,又赔笑道:“但学学,总好的,赶鸭子上架也能学个皮毛,不至于睁眼黑,再说了,也有确实条件差的,我们村有个祖母瘫痪走不脱的,就说那蔡忠仁,他虽说死了,可老婆孩子没人带,进不了城……她女儿只十多岁,也要读书。”
说罢,他把头往旁一点,只见竹林中冒出个人头来。那个女孩背着个箩筐,里头塞着把锄头,低头找可能出竹笋的位置。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畏惧而又尊敬地望着我们。看上去差不多十二三岁,皮肤黝黑,容貌秀丽,梳着长长的辫子,从脑后垂下。
“就是她了。”
我们齐齐望过去,正迎上少女好奇的眼神。那一刻,我对这样的眼神有些畏缩。“我也就是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干干净净保下来了。”傅长生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