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丢出去?”
我微微一笑,自有笃定,把心中所思所想全跟老王说了,王明后暗自叹服,直言说这招最好。
我们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各自回家,等到月上柳梢,这才到了约定聚会的地点。这个地方,则是吴曼琳居住的地址。
“她快来了吧?”王明后躲在一棵大树后,神色紧张问道。
通常第一天戏份不多,开拍后就照例回家。可他在剧组听人说,吴曼琳晚上有个活动盛典,可能很晚才会回家。“你说咱俩这像不像是做贼?”王明后扶着树干,问我道。
“侠盗?”
“呸!别把好话都往自身盖啊,我告诉你!”王明后对我想法嗤之以鼻,他说道:“我打听到了,她今晚得要这个时候才能回家……我就怕被别人看到了,把咱俩当作贼送进派出所里……若是一般贼也就算了,若是采花贼……”
“大小姐会打死你。”
“靠!别这么说啊?我好怕呀!”
“放心,最多说我们是狗仔队。”我眼光比老王利落,已看到远处路灯下影影绰绰的身影。刚刚有一辆车停靠在路边,有道身影就从车上下来,往这边走来。那人瘦高身材,长发细腿,袅袅婷婷地朝楼道走着。我低声道:“来了!”
王明后闭紧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忽然他说:“她上楼了!”
我的目光也随着吴曼琳踏入门洞,直到望见她家那小小的窗户上亮了一下灯光,接着卫生间的灯也亮了。我和老王忙收回目光,彼此都交换了个复杂万分的眼神。其实没有必要。她家的卫生间装了百叶窗。吴曼琳是演员,她懂得保护自己。
我和王明后也在树后等了半晌,这日子实在难熬!也是我的疏忽,虽然定下计谋,但未曾考虑到夜晚野外蚊子繁多,嗡嗡嗡好会讨人的厌。先强忍了一会儿,多了两个包;又挪了一个窝,多了三个包。这蚊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家医院出来的,恶毒得很,即刻红肿,瘙痒难当。老王暗暗叫骂:“早知道,我就把大小姐家的花露水带来了!”
王明后家不用花露水,赵管家神通广大,也不知用什么办法,让他家终年不见半点蚊蝇,仿佛身处终年有雪的天山。
吴曼琳家的灯光晃了一晃,终于熄灭了。她忙碌一天,大概也无心思虑太多,匆匆收拾睡了。
王明后又挨了两分钟,道:“可以了吧?现在我们把钱给她送回去!”
我说:“再等等。”
我思虑灯虽已熄灭,但刚刚倒床就睡,人未必立时进入梦眠,最好等半小时后再做举动。老王听了,脸色大变:“什么?再喂半个小时的蚊子?”
他当即坚持不住了,从树后跳出来,死命摇头:“别!别!我要是再让蚊子咬,索性回家算了!”
老王态度坚持,没奈何,我做出决定:“那你声响小点!”
王明后点头忙应。
现在只要不让他再喂蚊子,怎样都好说!
我们俩沿着道路来到门洞,绕到吴曼琳家门口。这地方我们不是第一次来,在半年多前,刚刚遇到她时,她就引我们来过。虽说她公司也有宿舍,但她长期不住那里,因为家里有个精神受刺激的老母,不方便照顾。
我走到吴曼琳的家门口,金属制的防盗网后是一扇木门。木门上贴着红扑扑的门联,写着“家和万事兴”之类的文字,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早就剥落破碎。王明后不关心这类东西,因而没注意,以为这是春节后几个月经腐朽才变这样,而我心中清楚,短短时间不致如此。想到这里,更觉房门凄凄,孤苦伶仃。
“动手吧!”王明后说。
我点点头,然后把牛皮包裹打开。那里面的钞票我们数过,足足八万块,是吴曼琳独自一人送去邓导家的。我借着老王手机电筒的光,一一再次确认,八万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