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钱才是最重要的……唉,人活在世,没有钱寸步难行。现在房价又那么高,子女啊,教育啊,都是一笔开支……你们用爸妈的钱,不理解……可天下父母心都一样,他们说不定也背着你们,请托老师,想方设法捞点好处……好好好,求你们别激动,我拿到了钱,带你们分上一分,你们看怎么样?不要太难过了……”
“废什么话啊!你在做坏事!”
“唉,你们还是太年轻。”吴寒岩哆嗦着说,“不是做个好人,就一定能打倒坏人……小孩子可能还嫌恶大人不喜欢他,可他得要承认,人变成成人,仇人就自然出现了。为了保护自我,不被仇人打倒,他就必须拥有钱、权力、地位……”
吴寒岩越说越激动,手脚在哆嗦。
“……我,只是努力顺从这个社会,一直勉强的,也是因为这个社会……”
他身子往后靠,一直靠到柜台右侧,我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家伙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吧?
不料这家伙猛然抄起墙角的台灯柱。
“——啪!”
我迅捷地抄起桌上的墨水瓶,后发先至,猛地朝吴寒岩砸去。墨水瓶在墙上绽开,在墙面上溅起无数的墨花。
千钧一发之际只能用特殊的手段。
“松手!”我说。
吴寒岩瞬间不动了,他僵直着身体望着我,一动不动的眼神望过来,活脱脱像个僵尸。
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往下滑落。
显然应对三个年轻小伙子,他是不占任何优势的。
黄大刚也走了进来,手里握着吴夫人的手机。
“哟!闹得这么厉害?”黄大刚低头扫了一眼手机,“你们要不要给学校打个电话?”
颜思良和戴曦的那位学弟面面相觑。
“刚才我在门外听到了,那什么论文……你们谁给学校监管部门打个电话?”黄大刚说,他两只幸灾乐祸的眼游离地观望了一番。颜思良沉默了一下,终于拨了下电话:“打不通。”
“来,把手机给我。”黄大刚接过手机。
他手指又随意地按了两下,霸占了另一个手机。可天色太晚,对方不接电话。他听了两声,挂断后才说:“要不这样,你把这消息给我,我给你炒热,保管你论文的事给解决。”
颜思良看了他一眼。
“你你……你是?”吴寒岩一惊,激动地说。他捂住心口,仿佛心悸般,下一秒就要倒下。
“记者。”
黄大刚掷地有声。
吴寒岩几乎晕死过去了。
可颜思良二话没说,抢过手机,摁了几个键:“论文传给你了。”
黄大刚这才摸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一眼,满意地说:“好,就这样了!等会你把一些辅助的细节给我,我来给你撰稿!”
“你要不要再想想?!”戴曦的学弟显然接受不了事情变化得这么快,有点为难地说。
“不了。”颜思良回答得很果断。
“你是不是太冲动?”
“会。”颜思良想了一会儿,冷静道,“大概这会成为我人生历程中除以后结婚外最冲动的那一刻!”
黄大刚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他伸出手来,拍拍颜思良的肩膀笑道:“别担心!结婚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当初怀着犯罪的心态结婚,可现在看来,不也是没什么嘛!”他的手在颜思良的肩膀上用力捏了几下,以示安慰。
众人目瞪口呆。
黄大刚叹了口气:“我这种工作,出生入死,说不定哪一天就没有了。我对不起她。可要是叫我为避生死风险,而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那比叫我死还难受!”
众人瞠目结舌,久久不能言。
戴曦的学弟自然是满脸佩服,他由衷赞道:“黄记者,您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