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也在犹豫着呢,想着‘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总要把今年的年终奖金给发了……”
“……”
“徐英鹏这个人吧,怎么说呢?野心旺,在没才的人中,又稍有点才华!他能做出这事,我不意外……”
乔顾声音放小。他毕竟不是搞制作的,人事管理,对此事压力自然小一下。
“你要小心!”他叮嘱道。
我心中大不以为然,心道这怎么小心法?难不成诅咒他人一出门,就给车撞了?
“东风电视台已经找了流量推手了。”乔顾说。
“那他随意啊!”
“……”
“流量在有金主爸爸时才管用。”我语气笃定,“现在各行都不咋地,如今爸爸们日子也不好过,有几位会因为流量塞钱?骗证券会上市还差不多,其他的,这还白日做梦呢!”
乔顾:“……”
杜亚:“……”
这下子连杜亚也沉默了。
又和他叙了一会儿旧,他说在朋友的婚礼上,得去忙活了。我连忙问几声好,挂掉电话。
之后对杜亚一摊手。
杜亚思索片刻,斩钉截铁道:“做!”
“没有利益也做?”
“不是没有利益。”杜亚肃然道,“你知道我的大本营在百盛。东风盈利,我就会亏损,亏一两月不是问题,亏一两年也不是问题,怕就怕,一蹶不振,难以振作!”
他语重心长道:“有时候,措施困难不怕,就怕故步自封,没有一点新意,被活活拖累死!”
说罢,他招手叫服务员结账。
“谢谢你。”他对我说,“这办法好,但我们能想到,别的人也能想到。”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电视台体制内,多多少少反应速度慢。“我要赶在别人之前收购。你有什么想法,跟我提。”
这就是在讨论交易了。
我连忙站起来,送他一程:“如果有望,百盛电视台经典档胜利后,希望能给我留一部电视剧的空余。”
杜亚稍一愣,然后冲我点头。
他没有问我想制作什么片子。
因为他知晓,我想做的,一定是部了不起的影视剧。
冬日夜晚来得较早。
我和杜亚谈完点事出门,这时候不到七点,天已经全黑了。我立在台阶上,深深呼吸一口气,冰冷刺骨的冷空气倒灌入我的胃中,沉甸甸的,很不好受。
道路旁的车辆亮着极强的光,嘟嘟两声响,天更阴沉了。
我想起之前给程晴打的电话。
今天是周五,她一定会回家。在本地读书就是这点好处,不需要时时刻刻都住校。我知道她住在哪儿,上次去过她家。
想到这,我就去她家了。
她家楼下阴沉沉的,树冠投下更深沉的阴影,杂乱的野草从松动的砖块缝中冒出来。之前见到的坐在楼道的老奶奶,现在都不见了,大概回去看电视了。望到她们,我难免会想起我的奶奶。
穿越过来的这个张幕,从小是祖母带大的。
这种感觉很难说!回想起来,是一种深沉的怀念,爱,还有惆怅。小时候会心酸,但如今却不怎么哭了。
我在楼下仰头朝上望了一眼。
厨房的灯是晦暗的亮,看上去是餐厅的灯光透着没关门的厨房,映在窗户上。我本来是想见程晴一面的,可这时,三分胆怯,三分殷勤,很难说哪种感情更深刻点。
我似乎有点不大敢叫她了。
我默默凝视着窗户。突然一道寒风袭来,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然后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感笼罩住我。那是一种恐怖的感受。
在我更小的时候,在另一个世界中,我曾感受到。
什么可以相信?
什么又是必须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