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给两人搭上线,就不操心了,跟高斌招呼一句,让他陪客,就回正院了。
高斌应声,跟安七站起来恭送。
高斌晓得九阿哥脾气秉性,在皇子府这里也熟,行事自在。
安七却有些发懵。
这不是当直接打发他们走么?
高斌并不是九皇子府下包衣人口,也不是九阿哥打小的哈哈珠子,结果竟然这样有体面。
只听说奴才为主子操心筹划的,没见过主子为奴才费心安排的。
外头到底是谁在造谣?
茶馆里大家提及的九爷,跟他今天见到的九爷仿若两人。
高斌跟安七重新坐了,道:“刚才九爷说咱们同庚,安兄生日几月份的,可有字?”
都是年轻人,九阿哥离开,高斌说话也多了自在。
安七道:“小人正月里生人,我们大人赐字仪周。”
高斌点头道:“那称一声仪周兄正合适,我是五月生的,家父年前也给我选了个字,叫右文。”
安七竟然有些恍惚,不知该怎么应对。
高斌跟九阿哥真是一脉相传的真诚,似乎坐在他们对面的自己,不是户下人,也不是商贾,只是寻常人似的。
安七道:“不敢,不敢。”
高斌摆手道:“仪周兄是香河的大地主,往后也算是地方父老了,咱们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
高斌本就是伶俐人,这几年也历练出来。
反正两人离开皇子府时,安七已经换了称呼,两人直接奔百味居吃酒去了……
正房,书房。
九阿哥正指着地球仪,跟舒舒道:“爷对高丽倒是有几分好奇,不过弹丸之地,从隋唐开始就不安生,八旗入关之前,曾出兵朝鲜,直接打到都城,国王带了文武百官逃窜,要不是太宗皇帝勒令阿敏早日收兵,那就是灭国之战。”
舒舒也看向这里。
关于这一段历史,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八旗有灭国之力,本不必轻易议和,可是因皇太极担心阿敏孤悬在外,割地为王,才催促八旗撤军。
现在说这个都晚了。
舒舒道:“朝鲜自古以来就有商船到江南,没想到安七小小年纪,能将商道握在手中。”
九阿哥道:“狐假虎威罢了,高丽小国,听说百姓贫困,地方还小,不及咱们大清半个省大……”
说到这里,他带了嫌弃,提了高丽的各种特产,道:“除了高丽参还凑合,其他的算了,比不上咱们的。”
舒舒只晓得高丽纸,京城有用这个做窗户纸的,比寻常的窗户纸坚韧结实些,不过因不是不可替代,所以是中档,价格也只是寻常。
到了次日,九阿哥没有去衙门,而是带着舒舒去都统府。
昨天打发人传信去了,再三说明不让接,今天他们就自己过来了。
不过齐锡跟福松、珠亮、小三、小四都在家,只有小五在学堂中。
等马车到时,舒舒跟九阿哥也没等人出来迎,就直接进去了。
正好家里人得了消息,迎出来。
舒舒挎着觉罗氏的胳膊,笑道:“福松家来了,额涅这回该放心了。”
觉罗氏道:“福松稳重,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舒舒笑。
这是嘴硬了。
福松半年没回来,额涅清减了十来斤,不担心才怪。
不过瘦些好,省得添老人病。
到了正房,九阿哥就跟岳父与诸小舅子去了西次间。
舒舒则是跟着觉罗氏,母女两个到东次间说话。
将丫头打发下去了,觉罗氏才低声道:“这年后皇家的事情就没消停过,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