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当着四阿哥的面说是再想其他法子,实际上心里已经拿定主意。
就是这个了。
如今从户部借银子的官员,都是品级不大高的京官与勋贵,此时拦着正好。
真要等到亲王贝勒这样高身份的人也开始借库银了,那再拦着就是傻子。
九阿哥说是不怕得罪人,可是也要分谁。
那些王公勋贵合起伙来,连皇父都要忌惮,自己一个小小皇子跟他们对上,那是有大病。
等到下午,九阿哥就开始看今年户部的大开支。
跟每年没有什么区别,就是治河银子多了二十万。
好不容易熬到申正,九阿哥迫不及待,跟四阿哥打了个招呼,就出了户部衙门。
几个月不来坐衙,一时还真是难熬。
十阿哥已经在衙门口等着。
九阿哥道:“安郡王跟苏努贝子今天入宫没有?那个心裕的判决是不是该下来了?”
心裕的案子爆出来这么久,还引发各种后续,就等着圣驾回銮才能定夺。
十阿哥点头道:“御前来人,传了苏努贝子过去,应该会有结果了。”
等到次日,大家就晓得了心裕的最终处置。
免死,籍没,阖家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九阿哥与四阿哥也提及此事。
“索额图的妻儿也在宁古塔,那赫舍里家两房人口在那边了……”
九阿哥念叨着,道:“四十多条人命,判得轻了!”
不过他也晓得,律法如此,没有家主为户下奴婢抵命的道理。
也就是心裕这里涉及到的户下人口多了,处置才这样重,否则只有两、三条人命的,也就是降职了事。
所以他也是有福气的,出生在皇家,只要成了户下人,生死都是旁人做主,那直接抹脖子了事。
四阿哥吃着小米馒头,看了九阿哥一眼。
这处置并不轻!
对于八旗勋贵来说,并不是保全性命就是轻判,这个籍没才是最要命。
真正的恩典,是身死,爵位家产不变。
九阿哥见四阿哥不接话,道:“四哥是不是也觉得轻判了?哎,汗阿玛最是念旧情,这也是没法子之事。”
四阿哥微微点头,算是附和九阿哥话。
念旧情么?!
总觉得皇父对赫舍里与佟家有些苛刻,不过这两家也并不冤枉就是。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八贝勒府,书房。
八阿哥也得到心裕的判决消息,心中生出快意。
皇父对赫舍里家并没有法外容情,是不是代表皇父对太子的慈爱与耐心,也快消融殆尽?
太子,储位不稳了……
八阿哥拿着毛笔,上了题本,为的是差事。
他在部院中想了一圈,不好选择,实权衙门容易被忌惮,冷清衙门只是浪费时间。
八阿哥望了望西边的方向,有了选择。
九贝勒府,正院。
白果拿了帖子进来。
“谁家的?”
舒舒问道。
白果道:“五公主府的帖子。”
舒舒听了,也就明白了。
九格格与她同庚,今年也是二十岁,生日在九月中旬,这是生辰小宴。
舒舒就让白果拿了库房册子过来,从上面选了几样,预备给九格格做生辰礼。
白果在旁,迟疑了一下,道:“福晋要去么?”
舒舒摇头道:“不去了,让十福晋将生辰礼捎带过去就是,省得我不方便,公主也不方便。”
大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