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宫里的请安都免了,还四处交际,也有不孝之嫌。
等到九阿哥从衙门回来,就说起心裕处置之事,跟舒舒商量道:“心裕家产业不少,宅子铺子十几处,庄子也七八个,快要官卖了,咱们家要不要买些?”
舒舒道:“这……按照惯例,不是当他们亲族买回去么?要往外卖了?”
要是赫舍里一族都败落还罢了,产业被瓜分也是难免之事。
可只是一支受惩处,那产业多是本家买回去。
九阿哥道:“索尼总共五个儿子活到成丁,这都是问罪的第四支了,也没有好的了,堂亲想要出面,就要掂量分量够不够。”
索尼的五个儿子,本是三公一伯,泼天富贵,如今却是一个爵位都没有了。
只有个纨绔四子没有爵位,也没有问罪,自然也没有资格出面,整顿其他房头的产业。
舒舒听了,很是心动,道:“银子白搁着也浪费,那就买几处宅子跟铺子,庄子就算了,直隶的庄子风调雨顺的少,收益寻常,咱们自己的够用了。”
九阿哥点头道:“爷也是这样想的,宅子铺子赁出去生银子,等以后给丰生他们练手也好,还能当咱们大格格的嫁妆。”
夫妻商量妥当,九阿哥就吩咐曹顺预备出两万两银子,预备官买。
他们家的银子自然不止这些,只是九阿哥晓得,越是肥肉,越不好吃独食,自己只要挑上几处就行。
他就在户部,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等到了衙门,就直接就去了八旗司。
等看到官卖产业的估价,九阿哥的脸就撂下来。
鼓楼大街铺子五间,折银二百三十五两。
地安门外小院一所,折银一百八十九两。
东四北大街铺子三间,折银一百六十四两三钱五分。
大兴大庄六百八十亩,折银两千零四十两……
九阿哥黑着脸,问那主事,道:“这价是谁估的?按照什么估的?”
京城宅子这样抢手,哪有这个价?
早在三十七年的时候,鼓楼大街的五间铺子,就能卖到一千大几百两银子,都买不着。
大兴的地价,再便宜的盐碱地,也没有三两银子一亩的时候。
这都不是便宜了。
这价格只有市价的两、三成!
九阿哥自己正琢磨怎么给户部开源,实见不得这样明目张胆侵吞户部财产的。
要知道,这籍没后官卖的银子,都要入户部银库的!
真要允许这个价格官卖,十万两银子的产业只能出来二、三万两。
那主事战战兢兢,道:“是笔帖式估的,按照这些产业的红契底单……”
九阿哥拿着那个估价册子,看着那主事道:“这是户部官卖产业的惯例,不按照外头的市价,而是按照十年前的红契单子?”
那主事神色讪讪,不知道该说什么。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将估价册子一收,就要往外走。
那主事吓了一跳,忙追了出来,道:“九爷,九爷……”
九阿哥摆摆手,道:“别作死,老实些!”
那人不敢追了,不过额头上的汗珠子也都冒出来。
九阿哥走到前院,没有回值房,而是直接出了户部衙门,入宫去了。
这种得罪人的事儿,就没有必要拉着四阿哥。
他雄赳赳、气昂昂,直接进了乾清门,才发现还有一排官员带着候见。
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正是外官陛见、陛辞的时候。
九阿哥这才放慢了脚步,仔细考量此事。
这事情揭开,自己占不到便宜,旁人也占不到,也会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