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只说是太子不慎落入圈套,是陆霆将人救回。北韩又故意弄虚作假搞出一个假庆宁栽赃陷害大靖,而真正的庆宁早已被北韩太子折磨致死。
此说法一出,不知多少臣民愤慨激昂,鼎力支持太子李奕夺回阳州。
藉由此事,李奕没能率兵攻下阳州群臣才十分的怒其不争。
但如今,那些怒其不争,那些愤慨激昂,那些寄予厚望全都变得讽刺而又荒唐。
庆宁好端端的待在皇宫,李奕愚笨无才,永嘉帝还将军权移交给他,最后落得个一败涂地,看人眼色的下场。
如此皇威,有何信服之地!
众人静坐,围绕在其中的诡谲云涌丝毫不差殿外风雪,庆宁开口之言更是让那些逆反之流到达巅峰。
「庆宁曾听到过皇祖母与端王的谈话,导致叶家蒙冤,长卫军惨死的罪魁祸首确实——是他们二人。」
庆宁用极短的话语决定了姜太后的下场,席间一片哗然。
姜太后威仪全失,像街上泼妇那般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不孝。
她眼中含着泪跪向太后,又跪向叶芷绾跪向群臣,颔首道:「北上和亲,庆宁虽有不舍,但也不是不愿。当时母妃前来告知庆宁和亲只是个幌子,不必真的北上......庆宁这才躲于宫中半年。」
泪水滴落在地砖上,女子谦恭的姿态,悲戚的声音,不让人觉得她卑微怜弱,只觉有骨有节。
她将跪姿停在叶芷绾面前,「祎安,庆宁不求你的原谅,只求给自己一个过而能改的机会。我听到谈话时你不知逃亡至哪里,正在受着什么样的苦难……」
「可我却选择隐瞒包庇,不忍揭露至亲。今日听闻你在流云殿为家族明冤,良心备受煎熬,庆宁才终悔过......」
语落,头也磕在了地上。
「说再多也无用,只望今日之举能让叶将军父子及七万将士瞑目。」
叶芷绾深吸一口气,眼泪无声的滑落在脸庞上。
半晌后,她睁眼面向永嘉帝,「皇上,去年十五万大军离京前往青山,您可知晓此事?」
永嘉帝面如死灰,回她:「朕不知。」
「嗯。」
叶芷绾点头,「太后年老体衰,可三日之内给叶家一个交代。至于太子......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请皇上尽早下达废黜旨意。还有我姑母,既已是废后一个,请皇上恩准我将人接回将军府。」
离开皇宫时,夜已深,外面的雪已停,大地纯白一片,很是明亮。
她踩雪走回将军府,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身子也被掏空似的随着门檐滑下。
她就这样对着杂草丛生,满目疮痍的院子跪坐了一个时辰。
终于沉冤昭雪,得见青天。
心中的茫然与空虚却无法填补,她始终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可她想不通,既是这样,为何她的至亲还会蒙冤惨死。
难道他们只是为了验证这句古语的牺牲者么?
家还在,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太冤,太屈......
迷蒙中,有人为她披上了大氅,有道熟悉又温暖的声音映入耳畔。
「芷绾,芷绾?」
听到呼唤,叶芷绾猛然张开双眼,雪后骄阳温暖而又灿烂,向前便是一扑,「姑母!」
叶谨言欣慰一笑,蹭掉她眼角的泪痕,「傻孩子,怎么在这里睡了一夜。」
叶芷绾搂着她不
放开,眼中被喜悦填满,「我好想您,好想家......」
「姑母也想你。」叶谨言轻抚着她的后脑,「可是你再不松开姑母,就挡了仆人进府清理杂草的路了。」
听了这话,叶芷绾赶紧起身,忙不迭给人让路进府。
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