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才道:“微臣遵旨。”
墨玄宸告退之后,景帝见他离开时沉着脸的模样就忍不住摇摇头骂了句“狗脾气”,可神色之间却没太多恼怒。
二皇子隐隐觉得刚才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就听景帝对着他道:“墨家人忠耿,墨玄宸继承了他祖父的脾气,瞧着肆意实则眼里也是个容不下沙子的,他方才说的倒也不是针对你,只是看不惯你大哥所为,你不必放在心上。”
二皇子连忙回神:“儿臣不会。”
景帝说道:“这次前去定州赈灾,有什么事情多与身边人商量,还有,不论去哪儿,记得让墨玄宸随行保护。”
二皇子愣了下:“父皇……”
“朕不愿揣测墨家,可你要记得,眼下的镇南王府跟皇室不是一条心,朕本想将墨玄宸留在京城,可是景岳若是犯上,墨玄宸想要接管镇南王府首先得证明他有领兵之能,足以震慑南境军将才行,否则这种时候,朕不会放他离京。”
景帝沉着眼看着二皇子时,眸中带着沉厉,
“所以此去定州,你要切记让他不离左右,事后将人带回京城,明白吗?”
二皇子心中一咯噔,对上景帝眼底厉色连忙垂头:“儿臣明白。”
等从御书房出来,二皇子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经被汗浸湿,那一层里衣紧贴在身上,他脸上也有后怕的苍白。
“殿下,墨世子在府中等您。”
“回去。”
二皇子匆匆回府,就见墨玄宸和英国公坐在书房中饮茶。
见他进来,墨玄宸方才起身行礼,只是还没拜下去就被二皇子连忙伸手拖住:“快起来,不必多礼。”
英国公见他脸色不对,直接将屋中下人全部遣走,这才开口:“殿下这是怎么了?”
“岳父不知,我刚才差点就坏了事。”
二皇子走到一旁灌了一口茶,这才脸色发白地将刚才在御书房里的事情说了一遍,等说完之后他才道,
“我刚开始还不知道世子为什么会突然那般说,明明交代让我替大哥求情却又突然反口,可直到他走了,父皇交代下来我才反应过来。”
英国公闻言也是脸色一变,看向身旁之人:“你早就知道陛下不会放心你离京?”
墨玄宸淡声道:“我既是质子,自然留在京城才能让陛下放心,可陛下又想收回镇南王府兵权。”
“我缠绵病榻多年,墨景岳在南境积威太重,我祖父、父王留下的那些人虽然还认我,可一个不能领兵的病秧子少主,跟一个能力卓绝能够承继镇南王府祖辈荣耀的镇南王,他们未必会选我。”
景帝让他领兵前往定州是必定的,他若不积攒军中威望,根本无法服众。
可景帝对他又有忌惮,怕他离京之后就再难掌控,所以此次出京同行的必定要是跟他不睦之人。
他抬头看着二皇子说道:“陛下太过谨慎,方才在御书房中殿下反应若稍微有点不正常,就会被他识破,所以我才没有提前告知殿下此事,这样既能让陛下知晓您重情义,也不会疑心你我勾结。”
“我想我从宫里离开之后,陛下应该交待过您,让您离京之后务必跟我寸步不离,而且应当也给了您密旨之类的东西,让您还能制衡于我。”
二皇子目瞪口呆,下意识摸了摸袖中的令牌。
英国公见他模样就知道墨玄宸恐怕全都猜中了。
二皇子低声道:“父皇给了我一面如圣亲临的令牌,说你若有异动,可以卸你兵权……”
还有一句。
若生逆心,可先斩后奏。
墨玄宸扯扯嘴角,没揭破二皇子隐瞒的那句话,只是平静说道:“果然,陛下还是不放心我离京的,好在我与殿下亲近的关系不曾被人知晓。”
“这令牌殿下收着吧,说不准到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