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诗经竹竿》)
钓鱼竹竿细又长,钓于淇水之上。难道不将故地想,路远无法归故乡。
泉源涓涓流左边,淇水荡荡流右边。姑娘长大出嫁,远离父母与兄弟。
淇水荡荡流左边,泉源涓涓流右边。嫣然一笑皓齿露,佩戴美玉赛天仙。
淇水悠悠日夜流,桧木浆儿柏木舟。驾车出游四处逛,以接心中思乡愁。
这首诗为子袭一首童谣,唱的是一位远嫁他乡的女子思念家乡的情感。
春姑姑说,她的母亲曾于市井听过这首童谣,十分喜爱,在她小的时候,就是常唱这首歌哄她睡觉。
从前不知其中寓意,后来知晓了,却再无回乡之念。
母亲为她取名为望,一是望她一生安好,无波无折。二是取“忘”,想让自己忘记从前的错事,对自己母家的背弃,好安心在可丽蹉跎下去。
可是这个愿望落空了,她的母亲到死,仍背负着对子袭的愧疚之情。
如今,这第一个愿望,怕是也要落空了。
她的女儿仍逃不过回到子袭的命运,更逃不出王族血脉的束缚。
这一日,子袭迎来了王族的新血脉,并非陛下诞下新儿,而是找到了公主遗落在外的女儿。
政王赐她封号“原平公主”,改回她的原名“望”,因她不愿说出真实姓氏,便赐她国姓“时”,将从前她母亲的宫殿赐予了她居住,从此后稳居宫中,也做陪伴桑平公主的由头。
亦是这一日,乌清笙进宫为原平公主请脉。
耗费了颇多时间,蹙着眉搭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总算舒展眉头,安心退去。
她不语什么,诊了脉便离开,时望也不知是何用意。
另一面,归国卢颖小公子也住进了宫中,仗着尊贵的身份住在了原平公主附近,领着祁平日日去她那里玩耍。
时望多年男装,早已忘了女装是何感受,被宫人们穿了一层又一层,觉得甚为繁琐,可不得不依宫中制度形势。
等换了新装,原先隐藏在内的女子气质忽然微微凸显,不失飒然英姿,又有些富贵憨态。
祁平初次看见她的女装,看傻了眼,直接愣在了原地。
卢颖更是高兴,一见面便要往他怀中扑,好说歹说,被春姑姑笑着拦了下来。
政王将通信之事再加调查,得知为黄孟成主谋,时望只是附和,便削了她的官职,以儆效尤。
而黄孟成就挨了三十板子,回府自养。
时望从前不知母亲、春姑姑与凌叔三人的纠葛,只做稚嫩的旁观之人。如今长大了,经了许多事,也略微清楚了些男女之事。
凌叔辞官所为何事,驻留可丽是为何人,没有人说,她已经能够猜到。
当初不解为何母亲为他二人安排结礼之事,又不解他二人分明有些情谊,却双双拒下。
可当下看来,那般情形下,何人能接受结礼之事。
纵使相互间生了情谊,隔着一位双方心知肚明的存在,怎么能安然接受?
于是便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那个人,不再明说。
时望如今清楚了这些,却也不在春姑姑面前说起,凌叔为罪臣,不能进宫,便只能得了空去探望探望。
这日正往宫外走去,忽逢见一位故人。
宁泽清迎面与她撞上。
祁平与卢颖如何笑她的女子装扮,她半点不羞。
如今碰到了宁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