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人被外派调用粮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只能证明那边的阵势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稳固。
可是说起来,时望又觉得,自己并未那般在意黛后身边的人究竟是如何如何的。
这位新任韦大人,虽说境遇有些莫测,平时也看不透他的想法,可他能为百姓解除困境,所提出的建议与举措亦是近来少有的新略。
这样臣子,就算是站在对面的,时望也不会特意与他作对。
“既然都是为了政务所想,何必在意出身。我劝文大人也可不拘一格用人才。否则,将来厉王继位,朝中的臣子却只知站位,又怎么能将子袭治理好呢。”
文渐看着神情严肃的原平公主,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今日是为朝政、为子袭心软,不愿树敌,又是否能知这个人日后会否成为公主为子袭谋划的阻力。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公主此举,或许却是在自断后路。”
“文相不必多言,”时望丝毫没有被他影响心绪,“如今最为重要的,便是灾区子民的安全,韦大人能担起此任,是子袭之幸。我亦相信,就算日后会与他有冲突之时,我仍然会做此番考虑。以大局为重,这不也是文相所希望的吗?”
文渐一脸苦涩,心知是劝不动了,便也不多言,只自己慢慢走开。
“小臣见过原平公主。”
刚送走一个来劝的,现在又把争执的正主送到了面前来。
对这位韦大人异乎常人的处变不惊的笑,时望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虽不知他来与自己说话是为何,下意识里却并不愿与他交谈。
“韦大人今日朝堂的言论着实让我惊讶。希望韦大人能保持这份为民众谋划的心,继续为子袭出力。”
“谢公主夸赞,臣一定不负所托。”
时望走前望了一眼,仍看不透他眼中的深意。
不过三日,韦大人便南下运送口粮了,此时,他的府衙甚至还未安下,只有一座空荡荡的宅院,其余的连侍从都未安顿。
也实在算是仕途叵测的一位了。
这边这位“韦姓”的文臣走了,那边那位“韦家军”的武将便回来了,带着一身战场上的细碎伤痕。
虽有些不堪,但时望心中还是庆幸,当初没有让小厉王跟着白将军前去处置为乱的流民。
据说,白将军此次出行,遇到了不好对付的人员。那些流民因不满家乡贫困,便集结过后开始打劫农舍。
这些人与一般流匪不同,因都出身农家,对田中事务十分熟悉,每次都打劫的是值钱的作物,来便出手,出手便赚,赚了就走,让村民们叫苦不迭。
没了卖钱的作物,一年的生计就此断了,可如何是好。
白将军将他们抓捕也花费了许多的力气。
因不熟悉地形,敌方又善于在村中山里伪装,想要识破他们的面目与藏身之处,着实难办。
还是在当地村民的帮助下,才看出一些马脚,将这些流民一个个抓捕回来。
而他自己,也受了颇多暗伤,刺剌的,掉捕兽夹的,被稻物草药沾上身痒了好几天的,着实是受教了一番。
要说起那段经历,白将军真是好气又好笑,着实是无奈的神色。
黛后看着跪在殿上的几位流民头子,衣衫褴褛的衣衫褴褛,粗野不堪的粗野不堪,目无尊上的目无尊上,整座大殿都被他们沾染上了一丝粗鄙的氛围。
黛后露出些嫌弃之色来,不屑安排道“为乱民间,破坏粮田,将他们压至牢中,细细盘审后处置吧。”
反倒白将军有些不忍“娘娘,他们虽犯的是重罪,可末将与之接触的过程中发现,他们虽流窜许久,也确实破坏了不少粮田,却从未伤过人命,大多是些小伤的恶作剧。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