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瑶眸光快速闪烁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先前愤怒,对于沈榷的问话,她只是道:“感觉什么?我只感觉你这是在针对我顾家!对我娘家人十分不友好!故意羞辱我!”
沈榷听着她这回答,好半晌过去方才出声,却是一声极尽失望的冷笑。
顾玉瑶掩于袖中的手用力攥紧,高贵的天鹅颈却始终扬着,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沈榷的问题。
沈失望至极便不想再理她,挥手让她走。
可顾玉瑶既来了便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索性将世子之位更换之事重提。
沈榷听着她的话不禁问她:“都是你儿子,你为何只在意恒儿却对昀儿如此无情?”
顾玉瑶:“我总要为自己将来考虑!你觉得,我后半辈子能靠你,还是靠他沈昀?”见沈榷不话,顾玉瑶兀自又道,“他自体弱,世子之位虽给了他,但大夫的话你也不是没听过!就算没出事,他也活不了多久!”
“顾玉瑶!”沈榷忽地一声厉喝,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再不忍耐彻底爆发,“他是你儿子!亲生儿子!”
“呵,侯爷现在这话不觉得是马后炮吗?”顾玉瑶浑然不惧,“他也是你亲儿子!”
“你!”沈榷直直地着顾玉瑶,已然不知该如何与其沟通,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一个母亲怎会对自己亲生子如此狠心!
顾玉瑶仰着头,像只高傲的孔雀始终都不愿低头。这形象与她对外展露的温婉娴雅过于大相径庭,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而沈榷已然回想不起,她究竟是何时变得如此疯癫不可理喻,可最初的她明明并非如此。
深吸了一口气,沈榷从矮榻上站起,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直视着顾玉瑶:“顾玉瑶,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什么,但抱歉,你想要的本候给不了!”
“沈榷!”顾玉瑶恨恨咬牙,“你当真就这么狠心?”
沈榷轻叹一声,却没反驳她的话:“任你怎么吧,我已经告知舅兄,让他们没事儿不用来侯府,所以,这段时间侯府将会闭门谢客,夫人你……你就安心呆在府里修养身心吧!”
顾玉瑶一惊:“你要囚禁我?”
沈榷道:“夫人这段时日肝火太旺,需要休息,至少年节之前就留在府里。”
“你敢!”
“来人!”不等顾玉瑶再什么,沈榷直接对外喊道。
很快,两名侍卫推门而入,纷纷朝沈榷行礼:“侯爷!”
沈榷没有再顾玉瑶,只是对那二人:“送夫人回房,夫人身子不适,需要好好休息!没我的命令,不许夫人踏出府门一步!去吧!”
“是!”两名侍卫称是,当即上前一人一条胳膊按住了顾玉瑶。
顾玉瑶没想到沈榷竟是来真的,他从未对她如此这般过,以至于她本能慌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沈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乃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你不能这样做!”
沈榷不听,径直转过了身。
顾玉瑶急了,大喊沈榷名字几声,见其始终一动不动,于是忍不住冲其背影咆哮:“沈榷,你不想让我出去,是不是为了那个沈安和?”
沈榷幽冷的面容闻言明显凝滞,却很快恢复如常,没有回答顾玉瑶,只是依旧背对着她立如松柏。
“你果然是为了他!你果然是为了他!他不是沈昀!他不是!沈榷,你被他骗了!!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顾玉瑶的尖叫声一点点变直至消失,而房间里的沈榷却自始至终都不曾动过。她的对,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不想让她再去找沈安和麻烦,至少在会试之前他不想让其再惊扰到沈安和。
他已经亏欠了他,再不能亏欠太多。而不止他,顾玉瑶又何尝不是亏欠了昀儿呢?
他们生了他,却没能好好养他。他缘于心结对他不闻不问,以至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