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发现原来对外宣称是个好母亲的顾玉瑶,实则从未用真心对待对他。
那孩子自便可怜,身心皆巨创,他根本无法想象,那么多年,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态度练就了那般温柔心性,面对一次又一次失望,他依旧还能保持那份赤子心着他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而眼下,失而复得的孩子终于让他有了机会弥补,可谁能料到,身为母亲的顾玉瑶不仅不认自己的亲生子,竟还要处处针对?一母同胞,就算昀儿与沈恒有不同,那也不能区别对待至此啊!
重重叹息声落下,沈榷内心道了声“造孽”,无边的愧疚便像座大山般落下将其狠狠地砸在了山脚下,翻身不得。
有了沈榷专门交代,安平侯府的事儿外人是无从知晓的,且顾玉瑶平日本就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是乘坐轿子或马车,寻常人几乎见不到她。所以,众人并不知安平侯府的异常,日子照旧。
沈安和继续着他的科考之路,而盛兮则在各种忙碌中寻找着那两个黑袍人。
怎奈对方就像是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般,竟是一点消息都查不到,即便她动用了旺财这利器也毫无所获。
但盛兮不会真的以为这些人自此消失,或者干脆退出了京城,有时候暴风雨前的安静方才是最令人担忧的。对方或许只是暂时蛰伏,暗中窥测,伺机而动,不定哪一日再来一次大动静。
荣妃怀孕的消息依旧暂时瞒着众人,就是皇上也是在一个月后方才知晓。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便到了岁末。年节的气氛越来越浓,但在这份热闹中还夹杂着从漠北传来的各种动荡消息,令这份热闹多少打了些折扣。
盛兮答应苻策的药已经做好,明日就打算给其送过去。不过还没等她去找人,苻策竟是主动上了门。
着衣衫凌乱,走路一瘸一拐,脸上混合着红掌印与胭脂红的少年郎,盛兮忍不住对其发出一声灵魂拷问:“苻公子,你这是被人劫了财还是劫了色?还是,你劫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