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甚至……苍乔,这辈子终于可以把他们都救回来了!
她怎么能不感慨万千和庆幸,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吃得到后悔药!
“别哭啊,乖孩子,外婆在,谁也不能欺负我的囡囡。”阿古嬷嬷心疼地抱着怀里的姑娘,一边掉泪一边笑。
隐生站在门外,着门帘子里婆孙倆拥抱着哭泣。
那姑娘哭得他心疼,不是已经安慰到她了吗?
“马车和大夫都到了吗?”他回身走到走廊上,问了一句齐子。
齐子点头:“用的是上次去东北疆的马车,能让老人家躺下,东厂最擅长外伤的大夫和太医院的医正都已经在车上候着,都是咱们的人,嘴很紧。”
隐生沉吟着,吩咐:“让春和进去劝劝,别叫她们哭坏了眼睛,先把老人家送着去伤要紧。”
齐子领命去了,春和想着也是这个理,就掀了帘子进门去劝了。
明兰若听着,便一边擦泪一边起来,陪着阿古嬷嬷从秘道离开。
虽然她早就做了万全准备,但是楚元白其实是个聪明人。
那少年只是太轻敌,以为萧家没了,阿古嬷嬷不过是丧家之犬,错估了情势,才在自己手里吃了大亏。
她还是要谨慎一点。
上了马车,又见到东厂的大夫和太医,她心知是他的安排,心里不免暖暖的。
见阿古嬷嬷有些警惕的样子,明兰若温柔地道:“外婆不要担心,这些都是自己人,让他们给您。”
阿古嬷嬷这才放心躺下,接受诊断。
她年纪大了,又受了不少折磨,一放松就忍不住地半昏了过去,得明兰若心疼不已。
大夫们安静而忙碌给老人诊治,到了明妃府,陈宁几个人一起用担架把老人家送回房间里继续接受治疗。
“老人家病情稳定下来了,主要还是皮外伤,刑讯导致的,虽然有些着狰狞,但动刑的人似乎有顾忌,不敢下重手,但还有一些奇怪的伤,我们不出来。”
到了下午,两个大夫一边擦汗,很有些惭愧的道。
明兰若点点头:“没关系,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辛苦两位了。”
其实在车上她就摸过阿古嬷嬷的脉搏了,知道阿古嬷嬷体内是有好几种蛊虫。
八成是楚元白为了逼供下的!
春和带着两位大夫离开领赏后,明兰若又和给阿古嬷嬷会诊了一番,各自定了解蛊的方案。
转眼就已经到了夜里。
……
西跨院里,希一边喝着牛乳,一边着隐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太婆婆?”
隐生摸摸他的胖脸:“这两天你娘要给你太婆婆治病,你就先歇在先生这里。”
“那就有劳先生了。”希乖巧地冲他作揖,露出一个可的笑容。
隐生瞧着人儿礼貌乖乖的样子,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他曾经觉得这家伙是被明兰若养野了,没什么规矩。
所以希才每次见到他别礼貌了,出言不逊都是好的,一言不合就咬他脑袋,咬他腿和手,蛮横粗鲁。
可后来发现,不管是上对太后,下到街边卖糖葫芦的老头儿,人人都喜欢希,他乖巧懂事,又礼貌。
对隐生这个“先生”,也是礼貌又不失活泼。
所以,这孩子所有的“粗鲁”“蛮横”都是对着苍乔。
这个认知,让他难免有些无奈——
聪明得不像孩子的家伙比他娘亲更记仇,希到现在不肯认他这个爹。
他欣赏这孩子护短的骨气,这点像他,所以还是决定徐徐图之。
前些天,他用苍乔的身份安慰希不要因为他的聪慧与众不同,认为自己是怪物,这孩子才勉强给了他些好脸色。
现在用隐生的身份再继续刷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