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各场报告会,组委会并不会为了多赛点人进去,就搞很大的报告厅。
正常的学术会议往往就是租多大的报告厅,就塞多少人,但愿意报名参加的学者的数量并不做限定。
换言之,一次生物类的国际会议可以有3000人参加,但报告厅就能塞300人,那组委会就筛选300人出来,请他们参加第一场报告会——至于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报告会,组委会就不管了,都属于先到先得的状态。
这种状况通常是因为各种国际会议的组委会都很穷,大家不能为了开幕式盛大一点,就不过日子了。另一方面,也是没有必要,学术报告会,有一两百人听,就算是广而告之了,反正报告会之前,大家就会人手一份的先拿到报告内容,自个回家研究,也是一样的,现场参加会议,无非是得到一个当面质疑的机会罢了,若是学术水平不够,这个机会拿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其次,除了首场报告会,以后的报告会都是此起彼伏乃至于并列进行的,就像是杨锐曾经参加过的“国际医学与生物工程大会”那样,万众瞩目的独场报告会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做,就像是新闻联播一样,其他的报告会等于是互相竞争的关系,组委会弄一个超大的报告厅,那除了开幕式也没有其他用了,对穷苦的学者们来说,这属于极大的浪费。
不过,能够参加首场报告会,还是很能说明一个学者的地位。
因此,大家都把参加首场报告会叫做入围。
杨锐入围了,证明他的地位,所以他轻松自如。
胡教授却是脸色难看,觉得受到了讽刺,禁不住道:“自说自话,还对方觉得你有价值,你的论文里,都是自卖自夸吧。”
“这正好是我说的第二点。”杨锐此时确实是语带讽刺了,声音放轻,且略带舒缓的道:“我毕竟是发表了一篇cell,组委会大概觉得,我发表这样的论文,还是值得夸奖吧。胡教授,您觉得呢?”
胡教授当然是不可能发表cell了,以他的年纪和资历,如果发表过cell,或者相当水平的论文,不说一场国际会议入围,头上少说要顶三五个国内的高级头衔,弄不好还能拿到院士。
事实上,胡教授别说发表cell,最近几年,他做的最多的也就是跑项目,然后在手下的论文上写自己的名字。
赚年轻学者的劳动力自然轻松,但年轻学者的水平往往有所欠缺,能发表高水平论文的学者,大部分都是不年轻的,也不会给他打工。胡教授自己不写论文,只依靠手下的年轻人,自然是缺乏成就。
杨锐的话,险险刺到胡教授的痛处,让他的表情都暴怒了起来。
当着众多学者的面,胡教授只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脸色涨红,首先想到的竟是冲上去打人。
领队看的心惊胆战,也对杨锐的性格有所了解了,他先是一个箭步上去,拦住胡教授,嘴上劝着,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先上车,都上车去。”
“你松开我,我要打死这小子,cell了不起啊?cell了不起啊。”胡教授声如洪钟,展现出健康的体魄。
杨锐叹口气,却是站定了,环视一周,当着众多学者的面,道:“这个话我得回一句,不然对不起我们实验室的同仁。发表《cell》其实真的挺了不起的,我们一共筹措了差不多60万美元的经费,大家应当能够想象其中的艰难。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顶着巨大的压力,与包括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实验室进行竞争,最终首先解决了‘如何确定钾离子通道功能性’的问题,我们做的很努力,我的同事,黄仁、涂宪、王晓芸和魏振学,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我们的成果,是美国最好的高校,用数倍的资金都没有做出来的成果,我认为,非常了不起。”
杨锐的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