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中 呜呼哀哉钟能猝死 否极泰来致远被聘(7 / 9)

老马的晚年生活 白石龙 11757 字 2021-07-14

以后双手插兜一脸疑问,最后愣了几分钟的神,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南边走来一年轻人,三十来岁,一米,又胖又壮,戴个黑框眼镜。年轻人在清洁工身边又叫喊又拍手,见久久没有回应最后斗胆走近后蹲下来,细细一看见状况不好,赶紧打了一一零和一二零。打完电话后,他静静地站在边上等候警察和医护人员到来说明情况。

这世上从没有人好好看过钟老汉的模样,直到死去以后,才有人瞪圆眼好好打量他这个毫不重要的人——寸法花白,身体消瘦,驼背长脖,满脸乌黑褶皱,嘴里黄牙数颗,身上渣滓一片,脚腕又黑又细,鞋底磨穿前掌。想必是个可怜人,小伙子双手插兜站在树下,一边凝视一边等待。

四十分钟后警察来了,没多久救护车也来了。众人相互了解情况,场面处理得又快又有序。

“老人怎么样?”年轻人被警察问完话后,走过去问全副装··武的医生。

“已经去世了,去世有段时间了。你见他时他有没有咳嗽的症状?”头戴层层防护的医生反过来问大高个。

“没有。我见他时已经这样了。”年轻人一脸悲戚。

没几分钟,老人尸首被拉走了,街上光溜溜跟以前一样,只留下一个破旧的扫帚。大高个原地站了十几分钟,早忘了自己这趟出来要干什么,最后低着头寂静得原路返回。

路边的细叶榕依然摇摆,街中间的美人树含苞待放,远处高大的棕榈总爱招摇。

过不了几天,红锦路边上的花卉会重新换一拨;过不了两年,路面的石砖将重新铺设;过不了三年,街边的树木得挖了重栽;过不了五年,红锦路还是红锦路,只是路上的可见物将被全部替换。

文明是掩饰也是虚伪,浮华是表皮也是灵魂,崭新是格调也是品味,美丽无瑕是真善的也是残忍的。这里的城市,没有凌乱、没有陈旧、没有凋零、没有死亡,像极了假树假花,永生但是没有生命。这里的城市特别像不经事的少男少女,像没见过战争与贫穷的中产阶级家庭主妇,像活在象牙塔里一生追求权贵与秩序的中年男人。

豪装不朽的旋律在社会的上空搅动,激昂享乐的文字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悲惨感人的故事只算得上饭后甜点,英雄墨客的趣事不过是饭前开胃的笑话。

有些人用生命填补寂寥浩渺的星空,有些人一生仰望璀璨神秘的星空,有些人拿星空的模糊图片做家里的床单桌布。

下午五点,钟能的尸体被拉到了深圳十三院的太平间,同一时间还有一具尸体被拉到了十三院,因死因不明,两具尸体需先在医院接受是否感之染新之冠bd的检测。到医院后,因相关事宜需家属配合,警察从钟能手机上翻到的第一个号码竟是重庆的。死者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正是打往重庆,且时间为今天的十二点二十分,通话时长为十八分钟三十九秒。

没错,钟雪梅成了第一个接到这一消息的人。警察正在叙述事情,可怜的姑娘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早已说不了话。确定电话对方为死者孙女之后,警察要来了其父亲的号码。

钟理接到电话后朝医院赶,可这时候路上哪有车?公交中断,地铁f门,路上的出租车根本不停。钟理晚上六点半赶到十三院时,花了好久才找到相关人,结果医护人员说死者因非感·染bd早被拉到了市殡仪馆,只留下一个破手机在医院方便联络家属。钟理接过手机,出了医院,望着黑漆漆的天,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

没有姓名,没有死因,没有死亡时间,没有死亡见证……钟能的死如生一样。

十三院距离殡仪馆特别近,钟理七点多到了殡仪馆,结果殡仪馆大门开着灯全亮着,进去后里面没一个人。钟理敲过门、喊过人、进过办公室、坐着等候过,依然没有人出来。他隐约记得父亲曾说马叔多次去过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