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朝中任命你为武威郡从事,你家人如今已经至武威,你怕的是吾今日一走,如今战事就要大败。
大败之下,甚至可能暂时全弃了西凉的地盘,到时候你的家小便要跟你分离,说不得还会被蜀汉当做罪臣家人一般看押,是也不是?而若不是如此,那吾只能怀疑别有居心了!”
贾充一番言语,却让那将登时面上便有些慌乱,一时间却又无法反驳。
这将名为马隆,乃是名门之后,是马伏波一脉,和当年曾策马天下的马腾、马超等也算一族,只是数代之前,还是炎汉之时,其家就因为羌人之乱,迁往中原。
马隆其人,自幼便智勇兼备,名节卓著,起初只是兖州的一名武官,当年王凌于嘉平三年发动起义失败后,与王凌合谋的令狐愚虽已于两年前逝世,但牵连之下,也要被开棺曝尸三日,当时司马懿主政,任何心向曹魏之人,都会被牵连,所以导致事后全个兖州都没有人敢收葬他。
马隆于是假称是令狐愚的门客领去令狐愚的遗骸,后用私财为他殓葬,更加在墓地侧列植松树和柏树,甚至为他服丧三年。
马隆的行为在当时成为全兖州的美谈,后署任武猛从事,只是天下纷乱,道义不存,马隆虽然一身本事,但是却只是随波逐流。
他未曾向曹魏屈膝,也未曾向司马氏屈膝,所以虽然名传诸郡,却也不得重用。
只是如今汉国奋发,有北伐之意,马隆才得启用,因其祖籍凉州,所以考察之后,被任命为武威郡从事,如今被贾充给招至身边。
“孝兴,无外乎是几个女子几个少年,此番虽然战败,不过你随吾回往关中,吾在家中,随便送你些奴婢,你继续生了便是,你之本事,为吾参军至今,吾也深知,定然会予以重用!”
马隆此时听得此言,却是情知贾充不能给半分承诺,心中凄然,偏偏又身在局中,完全无奈,身为此位,却是任人摆布。
就在此时,东面动静早已经逼近,耳听着汉军阵阵欢呼如雷之声越来越大不提,贾充和马隆在将台上多少还是居高临下,且正对东面,却是亲眼见着烟尘滚滚逼近营寨跟前,俨然是汉军反攻到根本没有半点防守之力的中营跟前了。
于是乎,二人齐齐慌乱。
且说,此时刚刚一番表演,贾充此时甲也刚刚穿了一半,却是上身全副甲胄,下身甲裙根本没有上手,有些措手不及。
“不要误事了,都速速去牽马来!”不过,临死之时,贾充却是面目狰狞之余倒是当即立断。
“你们速速去准备马匹,吾自来穿裙!再让南北两面两个营卫立刻收拾兵力,尽量带上所部战马,从西面正门出去,接应了正面两个营卫余部之后再做决断……告诉北面各部,万万不可从北面走,如今那里必然有汉军埋伏!”
几名亲卫也知道厉害,赶紧一哄而散,分别行事。
“孝乡,你又去做甚?”
贾充下完军令,顿时高台上散至一空,也就只剩下他和马隆两人,此时贾充提着甲裙回身一望,看见马隆此时正往下走,却是忽然来气。
“先帮吾穿上甲裙,你在留后!”
此时马隆正因为汉军反攻而来,却是忧惧难安;只是如是为了道义,那么不妨战死在此好了,只是家人却也顾不得了,左思右想,却是下了决心。
为今,断后战死罢了,这天下,就如此吧。
此时,贾充却忽然呼唤,让他心中的牺牲之意立刻大减,见他不动,贾充却是急切喝骂。
因为那阎字大旗居然已经近了,而见此情形,魏军大营中也彻底失序!
此时,贾充终于看清了阎宇所率的那千余骑兵的存在,正是汉国的白毦兵,此时自然也是心中如打鼓一般乱跳,事到如今,他如何不明白,危机真的已经逼到眼前,此时再不逃恐怕真的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