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今天我们有事和你说,你就坐下吧,把门关上。”
阮籍此时和刘伶对视一眼之后,阮籍方才说着。
阮咸一怔,把门关上了,顿时房间内昏暗一片,过了片刻才看清楚。
此时,就听见刘伶悠悠的说着“贤弟,你知道我们家的家世吧?”
“是,我知道。”阮咸不解何故,坐在旁边问着。
“我们家是宗室,也是官宦之家,祖父辈,也曾为两千石郡望之家,祖辈也有两千石的大吏,哪怕后来天下大乱,吾家也家业兴旺,直到这家业传到我手中。
我性好道术,要学这修仙之术,结果古语说的对,家有千金,修法变水,任凭怎么样积蓄足够,修了法就要破家,这家世也就如此了。”说到这里,刘伶此时却是微微感慨。
“刘兄弟,这大争之世,多少郡望之家破灭,吾家虽为两千石,但是如今,显然已经衰落,这家业若是说衰落缘由,却在吾手中,却是对不起侄儿了。”阮籍此时感慨着,却也老泪纵横。
阮咸幼年就失父失母,就是叔父带大,平时传授学问,感情是比父子之间还深厚,一看见他老泪纵横,顿时心里疼了起来,连忙跪在地上“叔父,你这是什么话,你平时对我比儿子还亲,我是你一手扶助长大,叔父若再说这见外的话,我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恩,好侄儿,好孩子,我说错了,快快起来吧!”阮籍连忙擦了擦眼泪,把侄子扶了起来,这时节,地上还寒,跪久了就寒气入骨,坏了关节,这怎么可以。
“还是听刘兄弟说话吧!”
阮籍感慨之后,就转向刘伶说着,此时哪怕是暗室,刘伶眼中却是闪着光来。
“得祖辈天恩,我还是有点天慧,修出点成果,才知道修了法就要破家是至理,只能用在别人身上,自己是什么也享受不到,方才知,出家出家,就是为了避免修法祸及家人啊!”
“阮兄弟可知,若不是吾以道法算计绸缪,当年吾家之像,吾之才,岂能和你等并称,又哪能有这个“七贤”的名声?说来说去,这修法也是有用的,大阮兄弟自然也知。”
刘伶和阮籍、阮咸相交,都是平辈论交,也就称呼为大阮小阮了。
“嘿,这就是我虽然也得了些真法,却为什么不教你正法?从刘兄弟那里,吾知道这一修法就要破家。”
见阮咸有些不信,阮籍苦笑的说着“这话说起来就是天机,我也不想说,总之这些年来,我教导你读书阅经,却从不教你道术的道理,若你以后有几个儿子,倒说不定可以分一个来继承这学问,若是从刘兄弟那里学也可以,他才是大才。”
刘伶此时却不谦虚,微微一笑之后,又道
“这些年来,我云游四方,考究命理,想办法找到了旺运的人,与尔等结交,方才合称七贤,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七人,除了阮嗣宗和嵇叔夜之外,其它几人都是半调子,只是吾等却是互相成就,可是若没有任意一人,大家大都连七贤之一都当不上,这是有人靠命,有人靠才,方才有此成就!”
听了这话,阮咸若有所思,也有所悟,他不是清高的人,这一点,就明白了几分。
“本来这话是要藏一辈子的,吾等各有命数,小阮兄弟你运若是到来,趁着这些年借得的命气,就可一冲上天,以后富贵甚大,但是今日吾接到一封信,就让我心血一动。”
“这些年,吾寄情于山水,我的道术却越来越清晰可见,本来我以为吾等也就是如此了,接了这信,演算一通,结果却发现吾等的命理又有所改观。”
“前些年,我为小阮兄弟算过,知道你数年后或可有大富贵在身,几有封侯拜相之望,却也有晚景迷离之难,似是大凶相,想推演却推演不下去,今日再卜时,突然发现你富贵之气依然在身,且比以前更加逼人,以后凶相却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