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吾等也得传业,只是可惜侄女了。”
三人皆是蜀汉功勋之后,如今遭逢此劫,季汉各家都损失很大,但是最大的还是诸葛氏了,诸葛瞻父子皆战死,也算是满门忠烈了,其余各家也是不逞多让,都是忠烈满门。
“张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对面的黄面男子轻笑的说着“吾赵家子弟皆是饱度诗书、见识不凡,颖儿更是能识大体,岂是那些痴呆文妇可比?”
痴呆文妇,多指羡那才子佳人之说、花前月下之遇的大户千金,从他口中说出,更多了一份鄙意。
“唉,话虽如此,可愈是这般,对侄女,我愈是有愧啊。”白面长须男子叹的说着。
他们三人也是至交,利益同盟,都是明白他心事。
他们这种家族,各家的嫡系小姐,都是关系着家族利益,这婚姻,也都是难有自由。
若是家中庶女,真的有才干,他们自是不必去联姻,又或是这丫头是那寻常女子之态,他们也断不会如此愧疚。
可赵家此女,自小就识大体,见识不凡且极为孝顺,家族联姻更是早就知晓,并不反对,虽有那极美的容貌以及动人才华,却行事低调,为的就是少惹是非,不至于打乱家族联姻的计划。
有女如此,实是让这他们兄弟二人骄傲之余,叹息不已。
他们正是三兄弟,和当年烈祖和寿亭侯、西乡侯桃园三结义一般,他们是关、张、赵三家子弟。
白面无须的张遵,车骑将军张飞之孙,侍中张苞之子,尚书仆射张绍之侄,只是张氏如今,家主张绍被邓艾掳走,张遵也就只能再接位了。
本来他会死在绵竹城的,只是当时侥幸未死,得知他的身份,邓艾也命人救助,然后逼降锦官城后,放归张氏,其后邓艾出奔的时候,把他忘记了,张遵脸本来不是很白的,只是重伤未愈,此时还是在养伤中。
黄面的则是赵威,赵云之孙,赵统之子,如今伯父赵广已然战死,父亲也是战死,赵氏门面也得他来当之。
粗豪之人则是关樾,关羽之孙,关平之子,是关氏如今家中的当家人,关彝此时在剑阁再立一脉,家中这一脉也就是只能关樾一人了。
皆是锦官城府有名的人物,赵家虽然官位不高,不像是关、张两家,代代三公,不过赵家无论是朝中,还是野下,也皆有人脉。
只可惜,如今各家,都是人丁凋零,都有了些衰败之势,这也是国势,若是季汉复起,各家自然也水涨船高,只是还不知要牺牲几代人。
如今关、张、赵三家的嫡系子弟这一代都只寥寥数人,虽不至于断了香火传承,又或是较其他本地的大族不算弱,可和从前相比,却的确是走了下坡路。
胆识上,这几人也是不错,终究在气运和才学上,比着先祖,都只能算是平常。
就像是赵氏,族中下一代最为优秀的,却是个女儿,赵威身为家长,常为此忧心。
毕竟,家族虽大,但同时敌对势力也多,若真有家族败落的一天,难免不会被人趁机而上。
这就如同海上行船,不思前行,虽看似安稳,却终有覆顶的一刻。
这一点,关张两人也自是明白。
“唉,身为大家子弟,就需承担起责任,的确是苦了子女了,不过,汉功业至今,也只能如此了。”赵威此时苦笑一声,说着。
几人一时没了闲谈的兴致,低头喝着闷酒,因窗开着,外面的乐声隐隐传来。
张遵此时转脸望出去,好一会,才叹的说着“只可惜,这锦官城中,无可配侄女之人。”
闻此,赵威也看向湖上,只见湖上大小船只,悠然而荡,船上或立华服少年,或有那俊秀男子,皆是一表人才,只是这些,只能糊弄一些寻常之人,看在大家族之人眼中,却只是华丽表象而已。
大家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