锶铎在夜里起了热,药房的大门紧锁,只能喝些我以前配好的药丸。
趴在床头看着锶铎睡得极不踏实的脸。次日一早冬果便去药房取了药给锶铎喝下。
这几日我都在大房陪着锶铎,不曾踏出大房的门槛,锶铎的所有食物我都会用银针试毒,只希望那些个脏事不要靠近我的锶铎。
今日在枝梅姑姑的催促下我来到了药房,因为罗姨娘病了,需要我抓药。
将罗姨娘的药熬好,枝梅姑姑便来了,说是取些安神香。在枝梅姑姑的监视下,将白色的药粉洒了一些在药里,待枝菡取走药后,枝梅姑姑才拿着安神香走了。
身为医者,却用药害人,真是玷污了这“医”字。
努力将心放平衡,不去想那些人的事情,努力说服自己,这么做只是想保护我和锶铎。
药丸做好了,正散发着淡淡的药香。留了些给擤鼻涕的姚大夫,剩下的全部装进药瓶,以备不时之需。
药房的路总要穿过花园,因此就听到冬枝说:“冬天的花园还真是了无生趣,除了穿透衣衫的凉风,就只有枯枝。”
心里不禁冷哼,江城的冬天向来如此,嘉府的花园也是如此。在嘉府这么些年怎会没见过?
尽量避免与冬枝的接触,可你不惹事,不代表事不会找你。就听冬枝说:“这不是冯姨娘吗,如此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事,不如说出来让我听听,说不准我还能帮你呢!”
冬枝的话真的很讨厌,又带着趾高气昂的味道。也难怪,听说二少爷昨晚宿在了冬枝的屋子。
“不必了。”冬枝的话我是不会在信了,更何况关系到锶铎。
冬枝走进时我才注意到冬枝手腕处的玉镯。这玉镯是老夫人以前带着的,如今出现在了冬枝的手腕上。
“锶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你身边这么些年也多少知道些医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冬枝边说边摸着手腕处的玉镯,一派的炫耀,“这玉镯是今日给老夫人请安时老夫人赏的,说玉最是养人,我大病初愈,刚好带着养养身子。”
冬枝如此炫耀,我当然要附和了,迎着笑容说:“这玉确实养人,但到了冬日是禁玉的,玉怕冷,受不了如此的寒风。”果然,冬枝的眼神闪了闪,低头看着玉镯。既然效果达到了,那就继续加把力。“还有啊冬枝,你大病初愈,身子弱,这衣袖不要总往上挽,会侵入寒风的,倒时免不了又要在床上躺几个月,也辜负了老夫人对你的关心。”
说完我便走了,留着冬枝在寒风中颤栗,心中十分畅快。
明日便要去佛寺了,按礼是要在佛寺住三天的,简单收拾了行囊,哄着锶铎入了眠,就看到枝梅姑姑站在门外等着我。
枝梅姑姑将罗姨娘这三日的药包给了我,说佛寺清苦,罗姨娘的汤药还是交由我来煎熬,老夫人的汤药有冬枝,就不劳烦我了。
原来冬枝今日给老夫人请安是想陪着老夫人一起去佛寺,并将老夫人的汤药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现如今二房的杜姨娘有了身子,不能伺候二少爷,那二房就只有两位姨娘,葛姨娘今日身子不适,不便去佛寺,那么就只有她一人可以侍奉。这么个争宠的好时机,冬枝居然放弃,只是想出府这么简单?
答案自然不是。
次日天还蒙蒙亮,就已经坐上了马车。
今日是初八,上佛寺的人居多,马车走的极慢。本还趴在帘子处四处张望的锶铎,在走至城门口时就犯了困,窝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冬风取了薄被,盖在锶铎的身上,以免被吹进来的凉风冻着了。
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路上遇到了不少贵人。当然了,这些人都与老夫人较熟络,罗姨娘只是在一旁陪笑,我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