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魁梧、用红色的布条裹紧头发,一身粗布麻衣眼睛泛红的妇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看到雨花时红肿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泪水。正当我以为她要抱起雨花痛哭时,却看到那妇人直接用手拍打在雨花的腿上,嘴里说着:“你个臭丫头,还让不让娘活了。”
雨花挨了打,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到那妇人时眼睛里没有一点难过,还露了个鬼脸,抱着兔子往里缩了缩。
原来她是雨花的娘,昨夜雨花偷跑出门,她娘找了一个晚上。说孩子不懂事,昨晚因给弟弟吃面,没给雨花吃就生气跑了出来。想着孩子小,能跑去哪里,就像往常一样生完了气就回来了。哪曾想,雨花在我这里睡着了。
我是想给她送回去,可我不认识路,哪儿也去不了,雨花又睡得熟,无从问起,便想着她的爹娘定会来找她,可天都快亮了还不见一个人影,终是熬不住,就睡着了。
雨花抱着兔子,跟着她的娘走了,说日后还会来找我。说她的娘从小偏爱弟弟,有好吃的总先紧着弟弟,弟弟不愿意吃了才会轮到雨花。雨花心里难受,觉着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爹不疼,娘不爱,越想越不高兴,还要受弟弟的气,便跑了出来,只为让她的爹娘找她,让他们着急着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不高兴就会发泄出来,还有人哄着惯着,真好。
枝香也来了,看着我,笑的开心。说她昨晚陪着雨花娘找了一个晚上,却唯独忘了我这里。这里是整个山寨最安静的地方,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还说日后若有不高兴的事儿,就来我这里喝酒,说我酿了那么多的酒,不能私藏,要拿出来与她分享。
看来,我的酒,有许多人觊觎着。谁让我酿的酒好喝呢!
这么想来,还挺沾沾自喜的。挖出一坛酒扔给了枝香,这是我在埋酒时发现的,原来这树下有五坛酒,现在刚好拿出来喝。
枝香去厨房拿了几个小菜,我两在靠在梨花树下,吹着冷风,喝着温酒,看着这里的天空,好像比江城的蓝。
枝香说现在山寨吃的菜都是自己种的,喝的水是也是自己挖的井。城里已经贴出了告示,说罪臣嘉兴在山寨里,不让百姓出门,就连城门也都闭着,无一人进出,更别提买菜买酒了。
不过还好此时的山寨已经习惯了自给自足,不需要他人的施舍,也不需要去打家劫舍。希望一切都能平静下去。
枝香的头缩在身子里,我看不到她的神色,但知道她的心里不好受。
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看着天,还是那么的蓝。
将二少爷的风筝放了出去,不知道军营里的人能否看到,只想告诉绣姨我很好,不必为我担心。
“姑娘,该吃饭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转过身看到了绣姨,又惊又喜,喜极而泣。
抱着绣姨放声大哭,好像找到了亲人的温暖。绣姨拍着我的背,也偷偷抹着眼泪。
绣姨说那日去山上挖野菜,想为军营的人做些野菜窝头,结果就被带到了山寨里。听那些人说山寨缺个做饭的,就让绣姨做饭给他们吃。
绣姨听山寨的人说他们的主子带回一个夫人,就想着看看这位夫人长的是何模样。没曾想,却看到了我。
紧紧地抱着绣姨不愿松手,我害怕失去来自不易的亲情、温暖。
绣姨终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好久没有绣手帕了,拿起针,有些艰涩的绣着,唱着娘经常哼的曲儿。
绣姨没问我锶铎的事情,应是怕我伤心。锶铎离开后我就在没写信给绣姨,殊不知绣姨的遭遇。
绣姨的衣衫有些单薄,打算做个袄子给绣姨抗寒。
连着半月都是绣姨给我送饭,我日夜缝制袄子,也终是绣好了花纹,只等将袖口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