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很是急切,像有把火在我的心口燃烧。
香炉的结果出来了,里面带有轻微的曼陀罗花粉。
又是曼陀罗,为什么所有的毒都离不开曼陀罗。将所有的香料包好,坐在屋子里,看着月色,看着嘉烮的屋亮起了灯。
告诉嘉烮香炉的事情,嘉烮拿着药包让我休息,并未说其他。
这一夜终是无眠,知道了结果,更是害怕。嘉烮屋子的灯灭了,只能去葛姨娘的屋子了。
拿着灯去了二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二少爷的声音。
葛姨娘:“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淼儿?”
二少爷:“我没有伤害她,我是在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葛姨娘:“她不需要知道。”
二少爷:“她有权利知道,她应该知道她相信的男人,在她走后做的龌蹉的事情。”
葛姨娘:“她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该打扰她的生活。”
二少爷:“谁?”
慌忙离开,不知该去哪里,只能往后院的那间小屋跑,只有那里的安全的。
从窗户爬了进去,肚子的阵痛感再次袭来,好像有热流不断地流出,可我手足无措,这里并没有人,门也出不去,忽然没了力气爬上窗口,我为何要从这里爬进来,只是为了安全,还是为了宣泄。
血一直流,依旧没有人来,我的孩子终是没留住。
天亮了,有人打开了门,一双白色的鞋朝我走来,衣摆也是白色的。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是救我的人。
会是谁呢?好眼熟,只是眼睛太沉,睁不开,也不想睁开。
孩子没保住是意料之内的事情,这也怪我,大晚上的不回屋睡觉,非要出门找葛姨娘,还跑去那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从窗户爬进去。这窗户不高,却是我难以逾越的坎儿。
听说夫人不悦,砸了好些东西,大少夫人送了好些补品,葛姨娘也送来了礼物,只是没有亲自来。是怕她的身子出了意外,还是怕见到我。
冬风说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将我抱回来,当时他的白衣与我的青衣都是血,人们都吓坏了。
白色衣衫,会是谁呢?冬风说长的挺俊俏的,腰间有把折扇。
折扇,记得崔沅哥哥最喜欢佩戴折扇,会是他吗?
冬风一直陪着我,说香炉的事情已经去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可这个结果改变不了孩子没了的事实,我更想知道二少爷口中的事情,是何事情。
我日日盼着嘉烮来看我,可白天没有见到嘉烮的身影,夜里也只看到那屋点着灯。大少夫人拿着吃食去看望嘉烮,而我不能踏出这扇门。
今日的《女戒》还有半本没有抄写完,便没了心思,拿起佛经开始在心里默念,希望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可以好好的离开。
今日来稀客,枝冬拿着一碗酸菜汤让我喝,说那日回府喝了夫人赏的银耳羹,很是美味。可人太多了,银耳不够,就给我备了酸菜汤,没想到我居然喝完了。看来是山寨待久了,都喜欢吃一些猪食。
懒得理她,她不过是给我添堵,若我真生气了,岂不是让她看笑话。
枝冬也不生气,静静地坐在一旁,嘴角笑着,露出牙齿,最后笑出了声,说那香炉的曼陀罗是二少爷放的,嘉烮一直都知道,却没有阻止。
怪不得嘉烮得知这消息没有任何的生气,也没有一丝丝的惊讶。是那么地淡漠,冷静,仿佛事不关己。
枝冬走了,留下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酸菜汤。
白纸上的墨迹晕染开了,脸很烫,泪水更烫,让我不得不灌着冷茶。
夜里风有些大,有的树叶也已经发黄了,恰巧落在我的窗前,这才发现窗头有一朵牵牛花。
莫非是二少爷?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八成是二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