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期的剧痛并未降临。
时间在等待中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静谧。
脖颈上冰冷的触感似乎消失了,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中轰鸣。
貂蝉闭着眼,等待那最终的解脱,可预想中的撕裂与黑暗迟迟未来。
她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带着疑惑,缓缓掀开一线。
映入眼帘的,是司马懿已经放回原处的镰刀,幽暗的刃口依旧闪着光,却不再指向她。而他本人,已重新坐回床沿,恢复了双手环胸的姿态。
方才那雷霆万钧、欲要取命的骇人气势,如同潮水般退去,只余下一层看似冷漠、实则难以捉摸的外壳。
更让她不解的是,他的脸偏向一侧,紧紧闭着双眼,仿佛不愿多看她一眼,又像是在平复某种激烈的情绪。
“懿……?”
貂蝉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更多的却是茫然。
“为何……不动手?你方才不是说……”
要扒了我的皮吗?后半句卡在喉咙里,那骇人的字眼此刻回想起来,竟有些不真实的荒诞。
司马懿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极浅,却冲淡了些许他侧脸的冷硬线条。
他依旧没有睁眼,也没有转头,只是朝着她的方向,随意地勾了勾手指,声音听不出喜怒。
“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貂蝉怔了怔,心头疑窦更深。
但她早已习惯了服从,尤其在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审判”之后。
她依言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床边,习惯性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恭顺,在他身侧坐下。
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得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气息——他的是淡淡的药味与冷冽,她的则是脂粉香与一丝未散的泪意。
“懿……到底要做什么?”
她侧过头,看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和冷峻的侧颜,紫色的眸子里盛满了不解。
回答她的,是突然的动作!
司马懿毫无征兆地伸出手,在她肩头不轻不重地一推。
力道巧妙,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却又并非粗鲁。
貂蝉毫无防备,低呼一声,身不由己地向后倒去,陷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她还未来得及挣扎或询问,一只铁钳般的手已经迅捷地攥住了她纤细的双腕,轻而易举地将它们举过头顶,牢牢摁在了枕头上。
另一只手则紧随而至,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竟开始灵活地解起她腰间系着的、繁复的紫色衣带!
“啊!”
貂蝉彻底懵了,脸上瞬间飞起红霞,一直染到耳根。她徒劳地挣了挣被禁锢的手腕,那力道却纹丝不动。
“懿!你……你这是……?!”
这突如其来的、与预期中血腥惩罚截然相反的发展,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冰冷的刀刃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他带着薄茧的指尖,这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心慌意乱。
头顶传来司马懿低沉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似乎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戏谑的意味。
“我这不是在‘扒你的皮’么?”
“扒……皮?”
貂蝉的思维几乎停滞,这个词在眼下这暧昧又令人羞窘的情境里,显得如此怪异而……别有深意。
她脸颊烫得惊人,语无伦次。
“可、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吧?这……这分明是……”
“这不是你教我的么?”
司马懿打断她的话,手上的动作未停,那件精美的紫色外衫已被解开,露出里面颜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