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没忘了你!”他吃到最后把鸡头扔给黑阎王,搓搓手端起酒杯又是咕嘟一下一饮而尽,这才抬眼望望杌子打个饱嗝笑道:
“咋,小爷是嫌咱吃相不好看?咱可在此先声明,你们别看咱饭量大,其实俺这是一顿吃了三天的。这叫能量储存,野外生存技能必备!”
“嗯,先生高人!”杨承泽望望一桌狼籍竖起大拇指苦笑。
张三疯酒足饭饱也不顾别人,把剩菜剩饭往盘中一折全端给了黑阎王。黑阎王“呱唧呱唧”一顿猛吃,竟然吃出了猪的声音。
饭罢,三人醉醺醺地返回房间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杨承泽备了些水和火烧干粮结了账,三人一狗开始徒步进山。
进山的路上,杌子忍不住问张三疯:“你说奶奶的儿子杀了他后爹,这事儿可够复杂的,你是咋想出这么损的话挖苦人的?
”
张三疯撇撇嘴没理他,好半天才说:“假的,你就当咱老张屁/眼漏风,不小心掉出个屁来,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还需要解释?”
杌子知道他是在这事上和自己呕气,也只好不再说啥了。不过张三疯越是不解释,他却是越发地相信起这疯子的话来。
他们正说着话,这时身后驶来一队施工车,有挖掘机,有渣土车,还有拖拉机,最后是一辆押阵的面包车。
“我靠,这么多大家伙,这是要愚公移山呀!”张三疯跳在路边躲开讶口惊叹。
“嗯,估计是有工程!”杌子惴测道。
杨承泽则焦虑起来:“说不定是到灵珠观搞旅游开发的,昨天我听说好像为了这事儿,好几个村的村民都大打出手了!”
三人正避在道边说着话,忽然最后面的那辆面包车吱嘎一停下来俩人。
“吔?”
“唔?”
杌子和张三疯见了两人都是意外地一惊怔住了。原来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家兴和杨二贵。
“哎呀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嘿嘿,是你俩瘸腿棒槌啊!”杨二贵首先张牙舞毛地走过来。
“呃,山人和狗从不跟沙比讲话。”张三疯摸摸黑阎王的脑袋别过头去。
“呵,老臭蛋,你这啥时候也人模狗样了?咋,来了外国亲戚了?”杨二贵既带着鄙夷又带着嫉妒上下打量着张三疯。
张三疯扭头不语,像个视死如归的勇士。
杨二贵见他不理自己,无趣地翻个白眼又面向了杌子,不阴不阳地冷冷一笑警告道:
“别以为你躲到了安良街上那个破窝棚里,摇身一变就成了好人!老实告诉你,你以前干的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虽然不比杀人罪大,村子里却也是拟成了罪状的。老子是村委委员,哪天我不高兴了就直接递到派出所去!”
“……”杌子听了本想发作,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个在安良街上有家的人,有奶奶有白露还有了几个老朋友。他不禁犹豫再三,英雄气短起来。
“哈哈,你个小活阎王!怎么,你也有见到贵二爷不吭声的时候?”杨二贵见他忍气吞声,跳脚而骂更加嚣张了。
杌子忍无可忍,隔着衣服捏捏口袋里的弹弓沉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叫你少俩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