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
秦越愕然,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位老人会来这一出,这是啥,真把自己当皇帝来看?
“非是奉承语,而是真心言。”
李谷手抚拐杖,自嘲一笑,方道“这是长乐老当年酒后之语,老夫一直记在心中,私下里一一验证,远的,史料所记可能不确,但从老夫所经历的近一甲子来看,发现果然不虚。
野心太大者,从来没有好下场,因为只要野心大到一定层度,便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从而失民心,失士心,失军心,不知不觉间便酿下苦果。
而心有百姓者,大抵都有类似你这般的问题,所以迟疑,恐惧,但真上位了,就能长施仁政。你能在大胜后而有困惑、恐惧,很好,至少说明一点,你的心没完全变黑。”
秦越摸摸鼻子,无奈的笑道“我的心本就是红的好不好,您还没告诉我今后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你自己思量着办。不过老夫问你,这天下你能比宋九重治理的更好么?”
秦越迟疑了一下,却又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能。”
“能打得过他不?”
“能。”
“会逐外虏与塞外么?”
“会。”
“能复汉唐雄风不?”
“能。”
“会善待周室不?”
“会。”
李谷点点头,却倏的举起手中拐,重重的当头砸下,秦越促不提防,“咚”的一声被其在脑门上正正的敲了个正着,顿时眼睛里乌星乱窜,疼的直呲牙。
“那还不快滚,没卵子的东西。”
……
……
秦越揉着火辣辣的额头走了,脚步比来时轻快了十分。
后花园的角门处却又闪出三道身影来,两位青衫飘飘,只不过一位白须飘飘,一位手执酒壶,而另一位,则手里倒提着一柄长剑。
“你们都听到了,说说。”
王著叹着长气坐下,却习惯性的旋拨着酒塞,“炯之公先说吧。”
欧阳炯抚须长笑“老夫先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尽心辅佐,峥嵘之象已显,赤子之心未泯,又正是年轻有为时,满天下到哪去找这样的主公,老夫早就安排妥当了,只要你们仨一点头,回头便把他按到那位置上去,否则,成何体统。”
“德升,你呢?”
王彦超笑道“这就白问了,否则某此时应在洛阳老宅安居。”
“你知道老夫问的不是这意思。”
王彦超当然知道他问的什么意思,一起勤王是一回事,辅那小子坐北面南又是另一回事,可这事,对自己而言,就是一回事,不过还是作出沉思状,然后一字一顿的道“某尊师命,遇龙则保。”
王著将壶中酒杯的一干二净,语气尤有不满,“为何不是还政于周室呢。”
“那最少得等到二十年后,三十年后,等那位真正长大了,成才了再说。”
李谷笑笑,知道这一位只剩下嘴硬了,若这点理智也无,哪配做总理政务的首相。他站起身来,用拐杖顿了顿地面,仰头望了望天空,沉声道“尽心辅佐吧,天子剑在此,他,便是世宗的衣钵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