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脚面开始嗅,一直嗅到裆下,崔翰强自忍住恐惧,虽然全身寒毛直竖,好歹没出丑样。
边上捧旗的虎贲甲士却倒霉了,因为虎夔伸出了舌头,只一舔,便湿了裤裆,倒把虎夔吓了一跳,虎头倏的一缩,眼里寒芒一闪,那甲士羞愤俱发,大吼一声,以旗作枪,便向虎夔刺去。
这一下可了不得了,虎夔先是一退,继而一扑,一把将其扑倒在地,血盆大口照着甲士的脖子处便重重一口咬下。
那甲士穿的乃是轻便皮甲,哪禁的住它那重重一咬,顿时血流如注。
“不好!”
崔翰的护卫仓然声大作,纷纷拨刀。
“别,别动刀,春茵小娘子……快出来,小黑伤人了!”
后院响起一记女声喝咤,虎夔怒吼一声算是回应了,却是不退,虎视眈眈的盯着使团。
门房又急又怒,“说了别动手的,说了别动手的,你们不听,现在人倒了,还害的某吃排头,早知不让你们进来了。”
崔翰更是窝火万分,见手下正忙着救治那伤员,冷声道“你们大帅就这样待客的么。”
“啊哟喂,是某家自作主张让你们进来门房处先歇着,否则照规矩来,某得进内通禀了方迎你们进来,错皆在某,不该以为是使团就随便请进来的。”
门房右手的手指齐齐的短了一截,自扇耳光更是“啪啪”脆响。
崔翰讨了个老大的没趣,却见两个女郎联袂从里面出来,一个奇怪异服,挎着亮闪闪的钢刀,一个一身葱绿,清秀可人。
却见那绿衫女郎奔到跟前便擂着粉拳照着怪兽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顿粉擂,嘴里还骂道“谁这么不张眼的,又来惹你了,看把你这嘴脏的,罚你自去洗澡。”
怪兽低头呵吼,乖顺如兔。
另一个挎刀女郎则蹲在伤员身边,看的啧啧有声。
崔翰见两姝把自己当空气,不由冷哼一声。
挎刀女郎闻声直起身来,歪着脖子看了看崔翰,对门房道“钟伯,这人是谁,一身的大蒜味儿。”
门房老钟强忍着笑,介绍道“好叫阿檀小娘子知晓,这位是京中来的大官。”
“哦,怪不得臭气哄哄的,春茵,走,我们把小黑洗澡去。”
“啊呀,忘了这还有伤者呢,我看看,我看看。”
司马春茵看了看伤者,见只腮帮破了一大块,拍拍胸脯道“好险,要不然又要挨骂了,呶,这是伤药,专治小黑咬伤的,抹上去准好。”
司马春茵从腰间的香嚢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身边的一位护卫,拍拍手正准备喊小黑,却见这家伙弓着腰,在地上那面龙旗上撒下一泡废物。
“又随地大小便,我要宰了你。”
虎夔虎吼一声就跑,两姝嘻嘻哈哈的在后追着,几下一转便消失不见。
崔翰气的三尸脑神跳,疾声喝问“这两女子又是谁,如此无礼可恶?”
老钟作势噤声,夸张的道“那是两位小祖宗,一位是所有士子读书人宠溺的小学妹,一位是所有老百姓敬重的女神医,在这益州城里,她俩最大,我们大帅都得听她们的。”
“胡说八道,速去通禀,某家倒好好生问问你们节帅。”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