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之见状,欲故技重施,以内力将其逼退,然而刚一提气,胸口却一阵剧痛,仿佛有千斤重担压于其上,内力竟无法顺畅运转。他心中惊骇交加,未曾料到会有此变故,忙想:“遭了!莫非适才不慎,误吸入那粉色毒素,以致调动不出内力?”转念又想:“不对,方才避开落叶之时,均是聚神闭气,怎又会毒素入体…”但见催骨梭顷刻即至,再不闪躲,便要刺中周身血肉,于是左躲右避,避开两片铁片。
余下数枚紧随其后,梅剑之趁间隙之空,再度运气,仍不能提起分毫,心中突突狂跳,顿时面色发白,额上浸汗。他蓦地想起前几日湖边练功,亦是难以调动内力,不禁一诧:“难道适才一仗用力过猛,此时竟无法再施内息!紧要关头,却如何是好。”
后四枚铁片电闪之势,激荡飞来,两片向肩,两片朝膝,竟是上上下下全数堵住退路。梅剑之跳也不能跳,退也退不及,突然灵光一闪,躺倒地上,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拉开距离。那四枚铁片不中,噔噔噔噔尽数落地,再无动静。
梅剑之急喘口大气,稍作放松,刚欲爬起,惊见莫水笙远远站着,指上一动,又挥出两枚细小弹丸,朝地上铁片弹去。几枚铁片登时受力,重又破空起势,一直一斜,便击梅剑之右肩。
梅剑之正要仰面起身,见铁片来袭,心头一紧,转而侧身,后背刚离地面,却觉不妥:“那铁片飞得极低,瞧架势要击我肩膀臂子,侧过身岂不又击中后背?”思忖之际,慌忙肘上弯曲,砸地借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便这电光火石之间,背上衣衫已被那尖利如刃般的铁片划破两道,再深及半寸,便要划破肌肤。
眼瞧两枚催骨梭一一被梅剑之躲过,莫水笙暗暗吃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嫣然一笑,说道:“公子轻功了得,小女子实在大开眼界,此番较量,也算你赢了。”她故意将“轻功了得”四字咬得极重,实则讥诮梅剑之辗转腾挪毫无章法,避犹不及,全无章法可循,犹如稚子撒泼,全仗本能侥幸逃脱。
梅剑之哪里听不出她暗讽,脸上蓦地一红,仔细想想,那莫水笙倒也没说错了,确实那最后两招,乃情急之下本能使然,全然顾不得章法体面,只求避开那致命两梭罢了。
“姑娘可能放我走了?”梅剑之道,心中却想:“这妖女性情古怪,适才同意放走杨湣齐夫妇,不过是觉得二人已无用处罢了,她若有意纠缠,却未必信守诺言,放我等离去。”
但听莫水笙轻轻一“嗯”,柔声道:“公子何必急于离去,小女子只愿与公子多叙几句,莫非公子竟如此厌恶小女子么?”说着,轻摆柳腰,娇滴滴就往梅剑之身旁凑上。
两人相距咫尺,梅剑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只觉一阵幽香扑鼻而来,那莫水笙眼波盈盈,肤若凝脂,纤手轻扬,欲触他胸怀。若换做寻常男子,面对这等绝色佳人投怀送抱,纵是不解风情,亦难免心猿意马,但梅剑之心之所系,唯有慕容离一人,旁的女子,皆如过眼云烟,难以入其法眼。加之他亲眼目睹莫水笙对杨湣齐冷漠不屑,知其性情轻浮,心中更是添了几分厌恶。见她持身越贴越近,不禁皱眉,极不情愿地推了出去。
莫水笙虽年纪不过二十,生得妩媚,又善使计,颇能讨得男子欢心。那杨湣齐便是她来“姑苏慕容”路上无意间相识。杨湣齐之妻何子清,亦是姿色不凡,自有一股名门闺秀之气,行事端庄,言语严谨,毫无轻浮之态。但她性格过于方正,与莫水笙那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之态相比,便显得乏味许多。是以莫水笙三言两语间,便让杨湣齐心神荡漾,意乱情迷,暗通款曲。
这时勾引未遂,梅剑之不但不为所动,反一脸嫌恶地将她推出,莫水笙不禁心中恼怒,纤手一扬,极快地朝他脸颊之上掴去一掌,梅剑之不料她竟出此一手,不及防备,“啪”地一声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