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右首面颊登时火辣辣疼痛。
“你......你这野蛮女子!”梅剑之恼道,忙再退避,与她拉开距离,以免那妖女再气急败坏,做出意想不到之事。
莫水笙随意帼掌,好在未事先藏毒,瞧他愈退愈远,大为愤怒,从髻上又取一枚菱形银梭,呼啸击去。
梅剑之慌忙躲避,一边道:“说好了放我离去,你却反悔,再施毒计,是何道理!”言毕,那菱形梭毕毕剥剥再次爆开,化作六枚极薄银片,在阳光下幽幽泛光,飘忽闪烁着尽数袭来。
却听莫水笙轻笑道:“你们中原武林人士,皆视我为妖女一枚,既是妖女,言行自可随性而为,出尔反尔,岂非再正常不过了?”
那六枚极薄银片顷刻及至,梅剑之心下一凛,哪还顾得上再言,一个箭步窜入身后那片稀疏低矮的林木之中,身形一侧,隐没于一株大树之后,以避银片锋芒。
但闻“砰砰”数声,那银片击中树干,又借着惯性向左斜飞而出,所过之处,树皮犹如被利刃切割,瞬间裂开数道口子,露出内里鲜嫩浅绿的枝条。
梅剑之深吸口气,试图凝聚内力,但丹田之中仍是一片虚无,无论如何也提不起一丝力道,心道:“倘若她施加狠手,我怕是一招也未必接得住,这可如何是好?”苦无良策,更是愁肠百结,转念又想:“我本是出于一片好心,欲救那杨夫人于危难之中,却不料竟惹来如此多的麻烦。如今杨夫人踪迹全无,似是自顾自地离去了,而我却深陷这牢笼之中,脱身无望。”
莫水生见他一味闪躲,不施还手,心中暗自嘀咕,身形倏忽间已如鬼魅般穿林而过,悄然逼近。她掌心微旋,犹如鹰隼搏兔,猛然间向梅剑之肩头探去。梅剑之暗叫不好,急欲侧身躲避,却道那掌力极快,隔着葱郁大树,竟也如臂使指,将他肩头牢牢锁住。莫水笙手腕施力,暗劲暗涌,猛然间一送,梅剑之顿时身形不稳,不由自主踉跄退后,眼看就要仰面摔倒于地。
说时迟,那时快,忽地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飘忽闪至,稳稳接住梅剑之。梅剑之回头一望,但见那人褐衫劲装,背负断剑,一头斑白花发随风轻扬,正是躲在暗处的“江湖断剑”崆峒二老之一关通海。
只见关通海两条泛白的细眉一皱,啐道:“小兄弟,为何不使内力?”他隐匿于暗处,默默观战,自那催骨梭漫天飞舞而来,便看出梅剑略显吃力,闪躲之间,颇显慌乱。他心中暗奇,不知何故。好在梅剑之情急生智,索性顺势倒地,借势避开,欲再寻破绽,以待后机。
怎料莫水笙竟不遵守赌约,掌风如电,劈面而至。关通海一眼便洞悉其掌力未尽,似有隙可乘。但凭梅剑之此时的内功修为,即便不躲不避,正面硬撼,那莫水笙也未必能占得便宜。
他却不知,梅剑之早已使不上内力,唯有辗转腾挪,避其锋芒。关通海手心按上梅剑之风门穴,面色微变,又下移按上三焦、气海两穴,但觉三穴皆软若无骨,全无内力流转之迹象。要知习武之人修炼内功,皆源自丹田之气,流转于周身经络要穴,内功愈是深厚,其各大要穴便愈是凝实如铁,坚不可摧。关通海扶他后背,顺手一按,登时察觉不对,忙低声问道:“你可中了毒了?”
缘剑劫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