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饮了茶,站起了身来,伸了个懒腰,道:“差不多该去吃午饭了吧,你们爷俩要是没聊够那就接着聊,我是饿得不行了。”
吴厚顿跟着也站了起来。
罗猎连忙将自己面前的茶水喝掉,跟着那二人去了饭堂。
人的生物钟就是那么奇怪,晚上十点钟睡下,早晨六点钟起床,八个小时的睡眠对罗猎来说已经足够保证第二天一整天的充沛精力,但换做了凌晨三点钟睡,上午十一点多起,同样是八个小时的睡眠,那罗猎在吃午饭的时候居然是哈欠连连。
“没睡醒啊?”董彪见状,调侃道:“要不要先睡一会再吃?”
罗猎苦笑道:“什么呀,昨晚就不该听你的,什么喝几口酒再睡才会睡得踏实,我喝了酒睡觉总感觉睡不醒。”
吴厚顿笑道:“老夫给你说件事,你听了,保管不在犯困。”
罗猎来了精神,刚想把身子探过去,却不争气地又打了个哈欠。
吴厚顿颇为神秘道:“刚才喝茶时,老夫便要跟二当家的说,却被老鬼兄的事情给打岔了。一句话,咱们想要的宝贝,很可能今天夜里运抵金山。”
罗猎陡然一惊,果然不再有打哈欠的感觉,急切问道:“吴先生如何得知?为何昨日不说?”
吴厚顿呲哼一声,显然对罗猎的这句问话有些不快,但念在罗猎乃是年轻后辈不太会说话的份上,仅是瞥了罗猎一眼也就作罢了。“昨晚你们挺忙,可老夫也没闲着,老夫归来之时,你们二位正跟一名叫西蒙的神父喝酒来着呢。”
董彪也是一惊,脱口道:“要说先生昨晚出去时我安良堂突遇变故而疏于防范没发觉到先生的行踪也就罢了,可先生回来时,我安良堂麻烦已去,各项防范归于正常,而先生仍旧能自由出入,视我安良堂数十兄弟的防范为无物……”
吴厚顿淡淡一笑,道:“莫非二当家以为老夫所说乃是妄言不成?”
董彪抱拳施礼,回道:“董彪不敢,董彪只是想说……”或许是董彪久说英文而疏落了中文,竟然一时语塞,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他的惊叹。
罗猎接道:“虽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只道先生一身本事惊为天人。”
董彪连连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我想说的话。”
吴厚顿直言不讳道:“这倒不是老夫有多高明,而是你安良堂的防范漏洞百出,也罢,看在你二当家的能主动给老夫增加两成报酬的份上,等此事完成后,老夫便指点你安良堂一二好了。”
董彪连忙抱拳施礼,道:“那就有劳先生了,董彪在此先行谢过。”
吴厚顿摆了摆手,道:“凡俗礼节,还是少来为好,省的老夫到时候念到你二当家的好,不忍心多拿你的钱。还是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再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今晚上,可是得有咱三个熬眼的时候呢。”
正埋头吃饭,一堂口兄弟给董彪送来了一封电报,董彪看了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揣进了怀中。
电报是曹滨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告诉董彪,他还得在纽约多待个十来天。
算下来,曹滨在纽约的时间已经快半个月了,若是以出发时间计算,曹滨离开堂口已经有二十多天了。自金山安良堂成立以来,这十多年间还是曹滨头一遭离开堂口超过二十天。董彪并不知道纽约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无需多想便可清楚判断,一定是那边出了大事,否则的话,滨哥绝对不会滞留那么长时间。
董彪的判断准确无误,纽约那边确实出了大事,顾浩然于二十二天前遭遇了暗杀。
顾浩然遭遇暗杀的当天,总堂主便向曹滨发来了电报,电报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曹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纽约。因而,曹滨出发的时候,董彪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