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瑾瑜被买回来以后,乡亲们便闲言不断,杜萍纵然心中不悦,也早就习惯了,她曾经也过过吃穿不愁的日子,如今过成这样,说实话,她心中也是有些后悔的,但是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
杜萍抬起了眸子,冷冷的朝着站在角落内的白瑾瑜望了过去,沉声道“今日谁让你擅作主张,将那借据撕毁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那收据的真假,是你能看得出来的吗?还瞎编的一套一套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会编呢?
今日若不是王员外看在孩儿他爹是个秀才,又见我们孤儿寡母可怜的份上,肯帮帮我们的忙,我们家就连这五亩地都守不住!日后只能喝西北风了!”
白瑾瑜如同以前一样,微微低着头,任凭杜萍辱骂,不发一言,杜萍见她死人一样,也不会说句话,心中不知为何,像是憋了一团火一般,站起了身,便拿起鸡毛掸子,朝着白瑾瑜的腰上抽了过去!
“整日里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不说,除了刷锅做饭洗碗,你还会做什么?你这个废物!我儿子怎么就把你给买来了!别人家的儿媳妇,还会想着法子赚些钱的,你除了白吃白喝,还能干什么?”
“这马上就要到杜家的祭祀大礼了,我们家现在什么牲畜都没有,买也买不起,这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杜萍眼中含着泪,一想到这件事,心中怒火更甚,鸡毛掸子到白瑾瑜腰上的时候,便心中一狠,加重了力道,白瑾瑜眉头轻蹙,疼的闷哼了一声,却还是隐忍着,没有吭声。
“娘,你要打我就打我吧!别打我妻子,她这些年来什么家务活不做?又哪里不勤快,比谁家的媳妇差了?你总是打她做什么?”
丁念一挡在了白瑾瑜的面前,俊脸绷紧,不悦的将白瑾瑜护在了身后,死活不准杜萍再去打骂她。
“人家奴隶还知道出去当牛耕田拉磨,给主人家赚钱呢,她不过一个半奴,连奴隶都不如,我倒连打都打不得了?”
白瑾瑜听着杜萍满是怒火的声音,紧闭上了眸子,额头上显出了几道青筋,攥紧了双拳,几秒后,她的身子便放松下来,不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三年了,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自此她失势以后,任何人都能够将她踩在脚底下,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卑微,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傍晚,白瑾瑜还正在厨房里刷碗,厨房地方不大,仅能容得下一个人和一口锅,还有一些白菜萝卜,就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局促的很,月光映进厨房,似在白瑾瑜身上披了一道银霜,显得有几分凄白。
白日里天色虽热,但到了晚上之后,温度便又降下来了,水温较凉,冻的白瑾瑜的手指发红,她却一点也不嫌冰,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水温。
过了一会儿,白瑾瑜将手从水中抽出来,朝着手上哈了一口气,将内力在体内循环了一个大周天,身上终于暖和了一些。
“以后内力和武功能不用便不用,毕竟身体受了重创,还得好好养伤啊。”
白瑾瑜喃喃说罢,便轻叹口气,收了内力。刚刚她不过使用了一点的内力来取暖,便感觉气血上涌,有差点便吐出了一口血。
“三日之后,便是祭祀大礼了,哪儿能寻到活的牲畜来献祭,家里就连只鸡都没有,难不成真要捧几个鸡蛋过去?这些年来,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杜萍的哭声,从堂屋内传了出来,白瑾瑜坐在台阶上,静静地抬头望着月光,眸色深沉。三日后的祭祀大礼,是要由男人家去送东西的,杜萍的脸面要不要无所谓,但丁念一是她的丈夫,她不能让丁念一受这样的委屈。
“瑾瑜,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丁念一的声音干净清澈,带着一丝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