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跑了,杜丽娘临掌一拳狠狠送出,迎击上荀子墨的掌风,将气往他身上撒,都是这个罪魁祸首。
“白羽,你给老娘回来。”又一柄剑影落下,堪堪贴着白羽那如皑雪般光润的毛羽擦过,令得朝夕猛地一惊,急唤道“小羽。”那遥远而熟悉的称呼,仿佛是唤了千万遍,早就烙印在脑海里。时间能抹杀一切,也能抚平所有的伤痕,但有些雕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却是只要一点星火就能勾起全部的回忆。
脑额有一瞬间的抽痛,再想不起更多。难道她真的认识一个叫小羽的人?
白羽听了这声亲昵的呼唤,双眸噌的晶亮,仰头朝着朝夕的方向欢快狂奔。她是主人,她一定是主人,她身上有主人的气息,它不会认错。
同时惊怔的还有杜丽娘,不过随即敛下潋滟的双眸,眸底再无波澜。会叫小羽又能证明什么呢?世间早已再没有那无双之人,所有熟悉的称呼不过是熨帖自己思念过甚罢了,还在幻想什么,那也是假象。男人撩人的气息萦绕在鼻翼间,杜丽娘抬眸就能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也正在回望她,她一个狠厉掌刃朝荀子墨脖子劈去,脚顺势攻击他的下盘。荀子墨一个收势下腰,伏击开她的迎刃,躲的有点狼狈。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半点都不让,先前也没那么阴毒,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老子不跟她打了,反正他目的已达。宁朝夕你给我等着,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就是两者兼并!
“想走,荀子墨你想的太过容易了吧。”杜丽娘又一个攻势而去,挡住了荀子墨的去路,两人又陷入了一番苦战。要说杜丽娘这个女人真是深藏不露,拳打脚踢全然不在话下,打起架来哪里是什么妩媚妖娆的女人,简直就跟个男人似的,招招都是实打实的硬功夫。
朝夕看着荀子墨挨中的拳头落在身上也觉得疼,但反正不是疼在她身上,她哆嗦个什么劲啊。朝夕瞥了眼挡在身侧冷眼旁观的某人,决定拉他下水。她其实是这么想的,一个身为朝廷命官的相国不做点自己份内的事着实说不过去,再说经过上次他被伏击,身边护卫的人定然多了许多,为百姓解忧护卫子民才是好官嘛,为此她这个相国夫人怎么都得助势而为。
“司相在此,谁等还敢滋扰生事?通通都抓起来,抓起来。”朝夕顺势一手抄起白羽搂在怀里,一手去拽已退避开包围圈的訾夙。
经朝夕一吆喝,司夜离就算想撇开已是犯难,他本欲不插手此事,纵使有人认出了他,人家轻装便服的来吃饭,又不身执其职,装作没看到也无可厚非,这种事自有巡役会来处理。但相国既然在,哪有不管的事,什么事又都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了,这个女人真是狡诈,利用了这点。颜九恨恨的怒骂着朝夕,被司夜离挡住她要去抓朝夕的身体,“先处理这个烂摊子。”颜九郁闷道“六哥你就会袒护她。”司夜离眸底沉黯,他这是袒护吗?他这是无奈。望着纷乱嘈杂间,那个叫訾夙的男子反手紧握宁朝夕离去的背影,以及想要追杀他们而被闻讯赶来护卫他的巡役阻住了去路的黑衣人,又是一番刀光剑影。他深深的抚了抚额,看来要想免及祸事,就真该避及那个女人。
“小姐,你怎么又丢下芷澜啊。”芷澜的哭声夹杂着打斗声破碎出窗外,她家小姐却早将她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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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夙在街上随手抄起一匹马,引得路人连连尖叫他们盗马,朝夕颇为尴尬,只得拔下头上的发簪丢给那人,这才没有引来黑衣人的疯狂追杀。訾夙抱着朝夕上马,白羽乖巧的趴在朝夕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又变成了那个能萌出一脸血来,可爱漂亮的小白狐了。
朝夕轻抚着白羽顺滑光润的皮毛,这等上好的狐狸皮可真是极品啊,要是冬日里做成皮氅御寒定是暖得不得了,怪不得杜丽娘要将它当成孩子养了,看她把白羽拐过来不气死杜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