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白羽哪里知晓自己心心念念的主人有这么龌龊的心思,亏它还睡的这般香甜,睡梦中都咧着嘴,要是它知道还不得从梦中跳起来。
朝夕替白羽紧了紧身上的锦袍,好替它挡风。天气日渐转热,但西凤地处西南,到了夜间温度会骤然转凉,虽不致寒冷,也比日间相差近十度。眼下已过傍晚,落日的余晖金光璀璨,照耀在凤都城中每一家屋顶上,残阳如血,遍洒每一个寸土。暖风轻抚,骏马自由的驰骋,由快及慢,由慢及快。迎着每一寸阳光快乐的奔驰,那么舒心,那么自在。多希望这就是她向往的生活,无拘无束,撒欢的漫步在山头,嬉戏玩闹。
訾夙扶了扶正朝夕歪坠的身子,这家伙马骑的不好也就算了,怎连坐个马也不好好的。
他这一搀扶,两人的身子到是挨到一块,紧紧贴着。从背后隔着衣衫传来的温度熨烫的朝夕满身僵硬,訾夙身上有不少剑伤,夹着微风送拂有股血腥味飘来。他们的走向是北皇城,与黑衣人他们背道而驰,避开一些距离后确定安全,訾夙就放慢了马速,免得朝夕被巅的七荤八素受不了。
骏马一路奔驰,迎得朝夕散乱的长发随风轻荡,有股女子淡泊的清香,仿若是冬雪枝头上的一朵红梅,幽幽冷凝,又仿若是烈日熔炎下清湛水底的一株碧荷,清远馨香。就如眼前的女子般,傲的彻骨,清的见溪。
仿佛不管是哪一种,他都看不够,也看不透。
他不是没有见过温柔如水的女子,也不是没有见过聪明绝顶的女子,更不是没有见过有胆识的女子,唯有一种他是第一次见。就是能够抛诸身份,只为了他而战斗的女子。也许她没有世人所见的那么美丽,也许他们身份有别,也许他们连做朋友都没有那么坦诚,可是他的心底不知何时有了微妙的变化,那个变化一闪而逝太过短暂,以至于连他都弄不清那是不是喜欢。
男子温暖的手掌紧贴着朝夕腰侧,他渐渐收紧,两人的身体又贴近几分,男性暧昧的气息喷薄在耳边,挠的朝夕耳根都红了,她紧绷着身体方要转头去怒吼訾夙我已经结婚啦,你别来撩拨我之类的话。
这头一侧,就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到脖颈间,再一摸,还来不及惊呼怎么是血时,一个高大的身体就从她面前轰然倒下,落入草丛里。还好是草丛,不然非得又砸的她一脸血。朝夕满脸鄙视的瞪着晕倒的某人,无奈的从马背上跃下,踹了他两脚,依是没反应。探了探他鼻息,呼吸均匀,那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可能是他打架打累了吧。
人家訾夙是气血翻涌,内力重伤所致好吧。要听得她这么嘀咕,估计又要气死过去一回。
幸好这里已经是姥阜山,她来过,知道些路怎么走。訾夙也是为了躲避黑衣人才挑了往山上的路,这里到是有一块地方四处平地,繁花茂集,又极是隐蔽,不怕有人能找上来,就是远了点。他们若能骑马赶在天黑透前许能到,可眼下訾夙昏死过去,也真是棘手。朝夕恨铁不成钢对昏死的某人爪牙舞爪一番,像泄了气的皮球委顿着脑袋,认命的拖着訾夙两个手使劲往前拽。还是她家小羽乖,从她怀里跳出来帮着咬住訾夙的衣领一起拽。靠,早知道就不摊这浑水了,真是重死她了,她也是伤患好不好。
挪了半天訾夙是没挪动,她的手到是差点要废了。算了,就在这吧,这里也够安全,虽然都是杂草缝枝,但好在能掩人耳目,风景什么的她也就放弃了。
“訾夙美人你乖乖躺着,我和小羽宝贝去找点吃的给你,顺便看看有没有住的地方。”朝夕将訾夙藏在隐蔽些的草丛里,提着白羽借着星月去寻枝头的果实。这时节山上的野果也都熟了,她捡了些附近的,也不敢靠太近蕙平的行宫,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蕙平她可不敢招惹。
再回去时訾夙已醒了,坐在树下啃着果子倍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