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夜色下。护城河向西则是一片密林,密林不大,却是极为难走,形成环绕趋势,易将人困守其中从而无法走出。他们折了条偏僻的路走,这本身就是计划好的路线,他们也不可能徒步带着两个人走很远,再说他们的目的也并非是带着人逃亡,无论是要变换哪种路线或用哪种交通工具,最后的结果必定是被苏映寒的人追上。而且他很快就会发现她那么做的目的,同样会紧盯着她的人还有一人,那人此时怕是已经派了不少人与苏映寒对抗在魏宫寻找了罢,正好为她推延了时间。但她了解苏映寒,正如他了解她一样,魏宫虽大却并非是个好地方,她不会冒险将人藏在那里,所以她必需趁着他尚未找到前先一步躲开。这也是为何她会选择密林的原因,这里早在她回城前一晚就派人先打探过,并已事先做了简单的布置。他们进入密林后走了一段路,阿月便将留下的印记抹去,有两个埋伏其中的人见到她向她请安,阿月点点头,指挥他们用碎石布阵。阿月他们走后,皇城外又出现了一波人,他们领命随着四周去找,不久就沿着大道而去。
背上的人有一阵骚动,阿月暗道迷药效果怕是下小了,果然就见绑着兰晴语的那人肩上出现扭动,侍卫用眼神寻问阿月,阿月手中提着琉璃盏,她的脸在明灭交暗中恍恍惚惚,她的眸子却尤为的透亮。她眼神微动,侍卫便会意劈手坎去,直砸中暗袋中女子的脖颈,随后挣扎声便消失不见。阿月看向另一安静的暗袋,那里装着的人令她瞳孔猛然间骤缩,她没想过他们竟会失手将晚晚也一起绑了,多年后当她再次见到昔日的好友,却不想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既然已经将人绑了来那总不能随意将她给丢了吧,这样只会对她更危险,阿月斟酌再三,决定将计划改变。
暗袋中此时躺着的女子其实早在兰晴语醒来之前已经转醒,他们眼口被封,只有直觉是被放大敏锐的。她不会像兰晴语那般鲁莽,在未知的敌人面前,尚不清楚那人目的是为何,贸然的反抗只会将自己陷入不利中。而她所要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那时舞姬哗舞,永凝宫中的人无不纷纷前去窥探,场面拥挤之余也是热闹喧嚣之时,众人都忙着去议论舞姬,哪有空管自己身边站着的是谁,无非就是几个要好之人。兰晴语当时走的较快,将司夜离等人都落在身后,而她则跟随着兰晴语一同前去,对那个身姿出尘的女子她也很是好奇,当世应难出其二,心中震惊之余暗暗揣测着此女到是让她想起了一人,她既然都能感受到此女的不同,那司夜离呢,他又该如何去看?正在这时,拥挤人群中有两个侍卫打扮的人朝他们靠近,他们刻意将兰晴语挤到边上,而她不过是好奇,就见他们手中暗藏着一抹布帛,从背后对着兰晴语的口鼻捂上去,另一人则掩护分散身侧人的注意,不过是刹那的时间兰晴语就放弃了挣扎,像是睡着了般被那人扶着往外走。她心中略一思量就感觉到不好,那人用的是迷药,他们要将兰晴语带去哪里,难道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吗?不,这个猜测很快就被她推翻,他们显然是知道其身份才目标明确精准下手的,那就不难猜他们的目的,他们既然穿着侍卫服,摆明就是北魏的人,或让人误会成是北魏的人。晚晚心中略一沉吟,指尖拂过鬓发时,已将浮粉撒入其中,然后她像是才看到他们般惊慌失措的跑上前去,质问他们要带相国夫人去哪里。他们一看她与兰晴语相识,又见她的打扮怕是相府的丫鬟,未免她多生事端便一同劫了去,而这些却都是在晚晚的计划之内。
浮粉无色无味,随着他们的走动而散落,只有伴以特殊的药粉才会显现出颜色来,这些本是担心她遇到事才特意准备的,却不想在今日竟会派上用场。
消息传入行宫之时,男人一身绛紫色华服端坐在高位上,单手撑着额角,眉眼紧闭,稍显疲累之色。房门被打开的那刻他已端坐好,哪里还有什么疲累,眸底深沉幽暗,静静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