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般在沙场肆意驰骋。“莫先生都和我说了。”
“他说了什么?”自从重新回了北疆,她就觉得莫辞变了,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不再嬉皮笑脸的,做事也不按常理出牌,他的心思,她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木家。”
“你都知道了啊。”木言青苦笑,她以为莫辞不会说,她也不想让凤璃知道,凤璃是局外之人,她本打算让他今天休息一下,明天离开,但莫辞和他说了木家的变故,定是打算把他带入这个局。“他要你做什么?”
“阿青觉得我这一身医术,可以进太医院吗?”凤璃有些期待,他期待木言青的认可,他想让木言青知道自己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病弱的小男孩。
“可以,但你不能去。”他的医术,他以前见过,很好,但他不能去太医院,太危险了,她曾同父亲进过宫,那些太医都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人,上头的一句话,他们便会死,而且他们这样做,太冒险了,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为了他的家事而去赴死。“你收拾东西,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进城。”
木言青从凤璃那出来,已至饭时,拖着沉重的脚步踏着夕阳,朝伙房走去,她仍是与莫辞同桌吃饭,却似在躲避他,一直在吃,不同他说话,直至吃完,莫辞好几次都想开口,都消了声。
一个人走出来,抬头望了眼天,暮色在悄无声息中已四合,于是走去望天涯,那里是北疆最高最开阔的地方,碧草连天,在那里,
木言青的心总是很容易地静下来。
躺下,双臂交叉枕在脑后,真可惜,月亮还没有升到正中央,长叹一口气,她在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她害怕,她不知道怎么和莫辞说,当初是他说要帮她找线索找证据,如今他却拦着他不许她“前行。”
“或许我该早点把计划告诉你。”莫辞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走到木言青左边坐下,“只是那时你恰好在打仗。”
“莫辞,凤璃他……”木言青坐起,她觉得自己应该与莫辞说清楚。“他不是这个局里的人,别把他卷进来,行吗?”
“阿青你太天真了。”莫辞站起,木言青也跟着他站起。“他已经知道了那么多还怎么置身事外?”
“可是……”
“阿青,不能犹豫,优柔寡断是无能之人。”莫辞突然搂过木言青,在她耳边道。“你以为我当年出现恰巧救下你只是巧合?你的父亲早就知道事会有变,特意去找我让我到时带你离开并照顾好你,君要臣死,臣非死不可,你父亲是个愚忠,他怎么可能抗旨。”
提到木利,木言青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汹涌,打湿了莫辞的衣襟,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他为何不说?
收拾心情,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如莫辞所说,既然有人可以助他报仇,自然要好好利用,凤璃既然被卷进这件事,又是自愿,那么就别怪她心狠了。
翌日晨,凤璃又被告知下午启程入京,给他安排的职位是太医院医正。
父亲早年的旧友还有在朝中为官的,木言青和他们打了招呼,本来可以给凤璃安排个更高点的职位,但又怕太过招摇不方便下手。
临行前一刻,莫辞拎了个小包袱交于凤璃,里面是醉绯红,每天一点点地掺进皇帝的膳食或饮品中,无色无味,连银针也探不出,它虽是慢毒,毒性要一点点积累,但死法却很美,关节在体内一节节脱落,经脉一寸寸断裂,最后化作一摊浓血。
只是,木言青不知道,她不能知道,如果她知道,一定会阻止,那他的计划将被打乱。
要启程了,木言青只能与凤璃挥手做别,她担心他的安危,又别无他法。
日子一天天的耗着,转眼便是年关,年关啊,木言青和莫辞到城里,打算多买些物资,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