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大夫人院子里那丫鬟又来讨要这东西,我才知道这是得了痨病的人用过的,本想拿到树林里烧掉的,谁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大少奶奶……”
婆子一口子把事情的经过说完,沈妤一张娇俏的脸已失了颜色,脸色刷白。
大夫人是想趁盛延卿生病把病气过给他,她原本想暗算的是盛延卿。谁也没想到,盛延卿福大命大夺过一劫,姜婆婆却遭了这无妄之灾。
荷香也惊得目瞪口呆,大夫人是要有多心狠,才会想到这么卑鄙恶毒的手段。
树林里有风吹过来,沈妤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
来福带着盛晋煦在不远处玩,沈妤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走远一点。
而后,荷香走到那婆子身前,抡圆了胳膊,狠狠扇了她几个耳光。
沈妤道“谁把这东西给你的?你说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她叫什么,是哪一个总知道吧?”
那婆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有鲜血淌下来,她匍匐在地上,晕晕乎乎道“我知道,她叫点翠,就是大夫人派去照顾采薇的。”
“好,你说的最好是实话。”沈妤眸光冰冷,“荷香,让谢管家把这婆子捆了,先关起来,等事情弄清楚了,再发落。”
荷香道是,招呼来福过来,将人带走了。
沈妤命人先将盛晋煦送回去,她走在空荡荡的花园里,一颗心如坠冰窖,觉得四周有寒意一阵阵袭来,让她呼吸困难。
刚才打了那婆子几个耳光,荷香的手现在发抖。
她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但上次栽赃陷害的事情以后,她算是看清楚了,盛家上下没一个好人,所有人都盼着沈妤倒霉。
如果她不狠,别人就会将沈妤置于死地,她身为奴才,自然也逃不过。
沈妤轻轻握住荷香的手,安慰道“别多想,你做的没错,是她们心肠歹毒。”
荷香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包袱,“小姐,这东西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去如意轩要人,大夫人做出这种事,就算闹到老夫人面前,她也没话说。”
沈妤迎风站着,耳旁几缕碎发迎风而动,她苦笑一声,道“闹又能如何,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就凭这床单被套,再厉害的医生也没法证明是谁用过。大夫人要是矢口否认,仅凭一个婆子的证词也做不了什么。”
“再者,大夫人不是第一次对二爷出手,上次她买凶杀人,不也不了了之了?”
荷香气愤地攥起拳头,用一种悲愤的语气道“这么说,我们真的拿她没办法了?”
“不是没办法,对付这种人,当然要以牙还牙。”沈妤拍拍荷香的肩膀,叹息入风。
将扶云居上下整理妥当以后,沈妤与盛延卿一起,悄悄去了盛家在乡下的庄子。
这几日,她已经安排了信得过的人过来照料,衣食住行一应开销都是扶云居出,大夫人那边一概不知道。
汽车在乡间小道上扬起一片尘土,车窗外便是绿油油的茶园,春节过后,春天的气息渐浓。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到了庄子附近,两人下了车,步行往姜婆婆的住处走。
盛延卿走过来拉住了沈妤的手,“别担心,我已经让杨慧荣去省城买最好的药,会好的。”
沈妤停住了脚步,在一颗枝条遒劲的柳树下,她靠上了盛延卿的肩膀。
他的肩膀厚重,温暖,沈妤这些天来的疲惫,慢慢消散。
有些话,沈妤不能对盛延卿说。
大夫人害姜婆婆生病,采薇私底下的小动作,这些都是大宅院里女人的是非。盛延卿知道了,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但一旦他插手,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盛延卿搂住了沈妤的肩膀,像谈恋爱的男女朋友那样,肩并肩走着。
沈妤推他,“这里是盛家的茶庄,万一被人看见了,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