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这次我做东,请你来家里玩。”
宴会是很常见的交际应酬,但武太太故意补充这一句,反倒让秦妤疑惑起来。
上次的事情颇有些不好见光,真是感谢的话,完全可以私下解决,怎么会非要大张旗鼓地办一场宴会呢?
她看着武太太,沉静的目光如平静的湖面,不泛起一丝涟漪。
“秦小姐你就是太聪明,”武太太笑起来,“实话说吧,这次宴会也不是我的意思。是邢参谋长想邀请秦家人,借了这么一个由头。”
“这不军用棉被的事情冤枉秦先生了,邢参谋长想表达歉意。”
邢文清在军身居要职,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立场,如果直接举办一个宴会邀请秦家的话,不知情的不知道会如何想。
邢文清的这份谨慎,秦妤表示理解。
她道“放心吧武太太,我会转告我爹娘他们,到时候一定准时出席宴会。”
秦家刚刚经历了一番波折,正需要这样一个场合,秦竞轩和周萍珍自然没有拒绝。
正巧,秦妤也想会一会这位邢参谋长。
宴会前,秦妤先做了一番功课。
邢文清是土生土长的桐城当地人,和李二狗不同,他读过军校,是正儿八经的军人。
李二狗原本是个土匪,后来有了百来杆枪,有了几百号人,队伍慢慢扩大,后来就拿下了桐城。
邢文清是那时候投靠李二狗的,一直给李二狗出谋划策,帮着他坐上了督军的位置。
以他的功劳,原本是稳居总参谋长位置的,但一次遭了埋伏,他受了重伤,一条腿被炸没了,再也不能上前线了。
不能在李二狗身边出谋划策,慢慢地他的位置也被人取代了,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参谋。
倒是桐城的这些官员们,对邢文清很是信服。
秦妤看过邢文清的照片,因此在宴会上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一个单薄的中年人,留着一撮小胡子。走路的时候,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是因为装了一条假腿。
邢文清也看了秦家这一大家子人,端着酒杯走过来,和秦竞轩碰杯。
他道“真是不好意思,上次的事让几位受惊了。我一听到消息就把军需部那几个人狠狠训斥了一顿,又不是别人,怎么可能为了节约一点成本就做黑心的买卖呢?”
“查清楚就好,我也没想到,福伯会背叛我。”秦竞轩有些伤感。
两个人把杯中就一干而尽,从前的不快就全部抛到脑后了。
邢文清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从宴会开始,他一直拖着一条假腿四处应酬。不管是商贾还是军的官员,他相处起来都不卑不亢,游刃有余。
秦妤和盛延卿在舞池里面跳舞,她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往邢文清身上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