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嗨,我说你站在那傻笑什么?就让你学生一个人在那帮你带孩子,你去招待招待人家啊!”
“说说,说说,就你这还老师模样,不像话。”乐尘寿食指隔空轻点,乐嵘戈快速下楼挽着他的手甜甜撒娇。
“我说老乐同志,你就不要操心啦!你看你孙子和人家小姑娘玩的正开心,我过去干嘛?当电灯泡吗?”
这些年,除了家是她最后的慰藉,除此之外她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芜。
“嘁!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当妈的还和人家小姑娘吃醋计较,幼不幼稚?”乐尘寿眯着眼,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又心疼,又无奈。
“幼稚,幼稚不也是您和秦女士宠出来的,老乐同志辛苦了!”乐嵘戈实事求是的说。
他站在原地,坐北朝南的房间,四面通风,采光极好。
即使如此,乐尘寿依旧感到眼前很明显的晃了一下。
有什么感觉在肆意流淌,倾泻不住。
他摆摆手,转身向阳台走去。
背着手的人站了片刻,侧脸隐在光芒中,很是耀眼。
沉吟许久,那声音没什么起伏,带着半生的沉稳和宽容:“做父母的,永远不需要孩子说谢谢。你好,你们好了,我们就好!”
这一天,这一个背影。20
乐嵘戈一直记了很多年,印象间的父亲,睿智、宽容。
他从不和生活较真,不和小辈抬扛,他会理解并纵容她们的每一个选择,且报以最大的支持。
不苛责,不埋怨。
乐嵘戈看看前方,扭头又乜了眼身后:“这一生,能做成你们的女儿,真好。谢谢,谢谢你们!”
前方是父母,后方是孩子。
此刻的她,很感恩。
六个月的训练,不长不短。
总能磨砺人的意志,总能改变很多东西。
从前顾瑨珩带队,最常见的动作就是负手而立。
每一次他如此一站在那,总给人一种任你风华绝代,任你斗转星移,我自负手而立的截然不同。
十三届,她没有申请带队。
事实证明,她的确没有准备好。
再次踏上四年后的征程,心绪尚且不稳成那样。
十三届她愿意做一名普通观众,去看,去学习,去聆听。
那么十四届,她一定要成为主场。在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事业中,她想证明,她一直在。
从不缺席,从不退怯。
今天乐嵘戈站在这里,做着和他曾经一样的动作。
站在他曾奋斗过的地方,汗流浃背却格外清醒。
征服不是去征服这个人,而是他们来到这里的决心。
“怎么?觉得女教练管不了你们对吗?认为女教练是用来冒名顶替忽悠你们的是吗?”眼神巡视众人。
负手而立的人,来回踱步。
目光如锯,不怒自威的面庞,带着不可挑衅的气场。
“我是谁重要吗?你们是谁重要吗?关键是四年之后,你们一个个能不能从这里体面的走出去,代表省队进国家队为国争光。未来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代表中国赢得金牌,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冷嗤数声,稍昂的下巴如寒冬腊月的梅,孤立寒傲。
都是十几二十好几的年轻人,每个人血液深层流露的底气和真性情都是不肯服输的血性在嗷嗷待哺。
一群人的不服输,就看谁可以在相互激励中脱颖而出。
竞技体育是残酷的,而竞技体育也是最凭真本事说话的。
所有人今天顺着额头划过侧翼的每一滴汗,湿了衣裳,肌肉酸疼。咬牙坚持,不懈努力。
未来站在领奖台上,这些才是最好的嘉奖。
体育人,把女人当男人,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