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丝斜斜掠过军区医院的玻璃幕墙,将午后的阳光绞成细碎的光斑。
楼月疏蜷缩在病床边缘,膝头摊开的日记本被翻到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晕染着岁月的痕迹。
钢笔字迹在水渍间若隐若现,那是林星凡在某个雨夜写下的:"她今天咳嗽了,连呼吸声都让我揪心。"
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瑟瑟发抖,枯叶扑簌簌地砸在玻璃上,与她剧烈的心跳声重叠。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潮湿的冷空气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汹涌而入。
林星凡倚在门框上,西装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追逐。
他的目光穿过朦胧的雨雾,死死锁定在楼月疏苍白的脸上,瞳孔里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炽热。
"我听说你今天出院。"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剧烈滚动。
走廊里传来护士推车的轱辘声,混着远处病房传来的呻吟,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楼月疏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日记本边缘,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林星凡的体温,烫得她指尖发麻。
林星凡突然大步上前,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响如同重锤敲击。
当他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时,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惊得楼月疏浑身一颤。
她慌忙伸手去拉:"你要干什么啊,你快起来啊!"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就像受惊的小鹿。
林星凡却固执地纹丝不动,颤抖的手从西装内袋掏出那个丝绒盒子。
金属搭扣弹开的瞬间,一枚粉钻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璀璨夺目,折射出的光芒映得楼月疏眼眶发烫。
他用左手死死按住床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楼月疏,你可以嫁给我吗?" 这句话像颗重磅炸弹,在狭小的病房里炸开。
楼月疏猛地站起身,病床发出吱呀的抗议声。
她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林星凡精准地扣住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透过病号服灼烧着她的皮肤,仿佛要将她的心跳都烙进自己的血脉。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将两人的身影模糊成晃动的剪影。
"疏儿,爷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林星凡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抬头时眼底布满血丝,"他可能真的等不了太久了。
看到爷爷这个样子,我也想到了姥姥和姥爷,如果他们还在的话,他们应该也是想要看到你可以幸福的生活。" 楼月疏的喉咙像被塞进一团棉花,酸涩得发疼。
记忆突然闪回林石躺在病床上的模样,老人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浑浊的眼睛里盛满期待。
雨滴顺着玻璃蜿蜒成河,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光影,将林星凡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她吞噬。
"还有思思,"林星凡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你不想思思生活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面吗?
有妈妈,有爸爸,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也会把思思当做我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未来思思长大我会让她继承我的一切。"
这些话像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楼月疏层层包裹的防备。
她低头看着林星凡低垂的脑袋,他后颈处细密的汗珠正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记忆突然闪回高中时代,那个总走在她身后的少年,此刻却用最笨拙的方式,诉说着最炽热的爱意。
林星凡始终不敢抬头,睫毛上还沾着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