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包永年和宋淮便带着锦衣卫,来到了逢池岸边。
此时的逢池,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马。
禹王府的人,身着玄色劲装,腰间系着禹王府的腰牌,一个个面色冷峻,正沿着岸边的柳树,一寸一寸地搜寻。
康王府的人,则穿着青色劲装,手持铁钎,在岸边的泥地里翻找着什么。
还有一队宫装打扮的人,领头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内官,正是曹太后身边的亲信,他们则守在逢池的渡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来往的船只。
三方人马,泾渭分明,却又互相提防,眼神交汇间,火花四溅。
包永年和宋淮带着锦衣卫赶到时,正好撞见禹王府的人,与康王府的人,因为争抢一棵柳树下的地盘,吵了起来。
“滚开!”
这棵柳树是我们先发现的!
禹王府的一个头目,厉声喝道,手里的钢刀微微出鞘,带着寒光。
“放屁!”
逢池又不是你禹王府的私产!
凭什么你们占着?
康王府的头目也不甘示弱,手里的铁钎一横,怒目而视。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都给我住手!”
包永年一声大喝,声音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发疼。
他身着绯色官服,腰间佩着锦衣卫的虎头令牌,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
“奉陛下旨意,查办正旦宴会案!”
谁敢在此滋事,便是与朝廷为敌!
那两个头目见状,脸色都是一变。
他们虽然嚣张,却也不敢公然对抗锦衣卫。
两人对视一眼,悻悻地收起了兵器,却还是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各自带着人,转向了别处。
曹太后身边的内官,见状连忙上前,对着包永年和宋淮拱手笑道。
“包大人,宋大人,真是巧啊。”
咱家奉太后娘娘的懿旨,来此查探一些琐事,没想到竟与二位大人遇上了。
宋淮冷笑一声,语气冰冷。
“刘公公说笑了。”
太后娘娘的琐事,竟也需要劳烦公公,跑到这荒郊野岭的逢池来查探?
那内官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宋大人这话,咱家可就听不懂了。”
太后娘娘心系百姓,听闻逢池一带近日有盗匪出没,特命咱家来巡查一番,有何不妥?
“盗匪?”
包永年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内官身后的那些宫装侍卫,个个身怀绝技,哪里像是巡查盗匪的?
他懒得与这内官废话,直接道。
“既然刘公公是来巡查盗匪的,那就请便。
我们奉旨查案,还请公公不要妨碍。”
说罢,他不再理会那内官,对着身后的锦衣卫下令。
“所有人听着!
许芹儿说,许松是在逢池钓鱼时藏的东西,且藏在柳树根下的石缝里!
给我沿着岸边的柳树,一棵一棵地找!
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石缝!”
“是!”
锦衣卫齐声应道,立刻分散开来,沿着岸边的柳树,开始搜寻。
宋淮则走到水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水面。
他伸手摸了摸岸边的泥土,又看了看柳树根的位置,若有所思。
许松是内官,不懂水性。
他藏东西,定然不会藏在太深的地方。
而且,他是钓鱼时藏的,定然是趁着无人注意,偷偷将东西塞进了柳树根下的石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