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着他这装傻充愣的模样,心里有点气,可求人办事,也只能耐着性子,脸上堆起愁容:“易大爷,您忘了?之前说好的,托李副厂长给棒梗安排个好点的下乡地方,最好是离城里近点、能吃饱饭的公社。现在倒好,李副厂长被抓了,这事儿……您说该怎么办啊?棒梗年纪还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真要是发配到那鸟不拉屎的偏远地方,我这当妈的实在不放心。”
正说着,何雨柱背着个油渍麻花的工具包从院里走出来,眼角还带着点没睡醒的红血丝,一脸倦意,嘴角却撇着,藏不住的火气——他现在还在后厨打杂,那心心念念的大厨位置被厂长的远房亲戚顶了,心里正窝着一团火没处撒。
秦淮茹眼尖,跟见了救星似的,赶紧上前两步拦住他:“柱子,你等一下!你看棒梗下乡的事,现在李副厂长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你路子广,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哪怕找个能少遭点罪的地方也行啊。”
何雨柱本来就心烦,一听这话更不耐烦了,眉头拧得像个疙瘩,语气冲得很:“秦姐,这事儿当初不就是奔着李副厂长去的吗?人家手里有权,能递上话。现在他自身难保,被关进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个做饭的,除了灶台跟菜刀,啥门路没有,你找我也没用啊。”
秦淮茹还想再求两句,拉着何雨柱的胳膊不肯放,何雨柱眼角余光瞥见顾南从对面屋里走出来,穿着笔挺的工装,手里拿着公文包,神情淡然。他顿时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甩开秦淮茹的手,也顾不上多说,含糊地摆了摆手:“我上班要迟到了,先走了啊!”说完就急匆匆地往院外走,脚步快得像赶投胎——他现在可不想跟易中海、秦淮茹这俩“麻烦”扯上关系,尤其是在顾南面前,免得被误会成一伙的,平白惹一身腥。
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气也不是,急也不是,只能跺了跺脚,心里暗骂何雨柱没良心。她转头看见顾南正往这边走,眼睛一亮,赶紧迎上去,脸上堆起热络的笑:“顾副厂长,您上班去啊?您看我之前跟您提的棒梗那事……能不能再通融通融?”
谁知道顾南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像看个陌生人,什么话都没说,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他心里清楚,早就跟秦淮茹说过,棒梗下乡是政策规定,按流程走,跟他这个副厂长没关系,自然不会插手这种违规的事。
秦淮茹被晾在原地,脸上的笑僵得像块石头,下不来台。她转头对着易中海抱怨道:“易大爷,您看看顾南这态度!大家都是一个四合院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就不知道互相帮衬一把?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什么人啊这是!有权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没接话——他现在自身难保,连自己那点体面都捡不起来,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只是默默地跟在顾南后面,亦步亦趋地往厂子里挪,背影萧索得像根被霜打蔫的芦苇。
换作从前,易中海仗着自己八级钳工的资历,遇上厂里的事或许还会倚老卖老开口说上两句,可如今情况不同了。他和顾南之间,早没了过去那点表面和气,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人家如今虽是副厂长,可厂里上下谁不明白,老厂长退休后,这厂长的位置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权势日盛,连厂领导班子都得看他脸色。自己不过是个被降了级的四级钳工,哪还敢轻易置喙?只能在一旁缩着脖子默默等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哪句话说错触了霉头。
顾南带着秘书匆匆走后,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转向易中海,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助,声音都带着哭腔:“易大爷,您说这事儿可怎么办啊?棒梗还只是个孩子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是真让他下乡去插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日子可怎么过啊?您可得帮帮我!”
易中海捻着手指,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