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叹了口气,也难得和他解释,关于詹拮城的话题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戴雨农总算没了话题,两两无言,默默前行直到走到了一处田野间见到了一中年汉子一只手握住锄头正在刨地,一直袖子空荡荡随着身体来回晃荡,有时候力气大了那袖子还会打在脸上。
可怜吗?不可怜的。
全村人都没觉得戴淳可怜,即便时常会因为戴玉岱的顽皮背后戳他脊梁骨。但全村人都知道这个独臂汉子只剩一支胳膊也能撑起一片天。
他戴淳从来不需要别人可怜。
前些日子他第一次进城见到了那位不嫌弃戴玉岱脑子笨的老先生。
他不愿意去的,他担心戴玉岱的同窗都会嘲笑他没有娘,有个爹还是个残废。
直到戴玉岱说老头子就他一个学生的时候,他才勉强答应,第二天简单收拾了一下,找了件补丁稍微少一些的衣服见了城。
“当初被你抢走手环的孩子名叫戴玉岱,这个汉子是他的爹,手环是他娘亲的遗物。”
臧宏祖低着头说声了对不起。
其实这是臧宏祖第一次豪取抢夺,更是第一次面对山下人强取豪夺,在金鼎宗嫡传弟子中受欺负最多的反而是他,甚至欺负到让他在面对内门弟子以及外门弟子的时候都没怎么敢抬起头。
“他如果答应能让你留在村里,往后你并可以一直留在村里,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甚至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没人赶你走,你甚至都可以在草头村待到死。”戴雨农指了指戴淳。
草头村他说的不算,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说了算。
最起码在臧宏祖这件事情上,能说了算的只要戴玉岱的父亲戴淳。
戴雨农无法顾及草头村所有人的感受,实际上也没人会在意草头村多了一个人。
例如游延济,起先也没人会在乎戴雨农家里多了个佝偻身子的邋遢汉子,直到后来才发现这汉子心底好,挺有趣,草头村又多了份欢笑。
“叔儿。”
喊戴淳的叔儿不是戴雨农而是臧宏祖。
戴淳回头,看了眼一脸笑意的戴雨农,又打量了一眼臧宏祖疑惑道:“雨农你这是做啥?我可不知道你还有兄弟。”
戴雨农笑了笑,臧宏祖反而有些忐忑。实际上戴雨农压根不担心戴淳会因为臧宏祖抢过戴玉岱的手环就把他赶出去。
戴淳不是这样的人,他自己也是从孩子过来的,在草头村孩子互相争抢都是从小到大的事情,不足为奇。
“他叫臧宏祖,外乡人,因为一些事得留在草头村,就像老游一样。”
戴淳笑道:“那挺好,挺好。年轻人多了也热闹,老游那人就是个热闹人。”
“今天来给您赔礼的。”臧宏祖说着,就捡起夺过戴淳手里的锄头就闷头开始干活,搞的戴淳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戴雨农也神色尴尬。
可是没锄几下,臧宏祖却发现自己压根都不会,只好更尴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先前就是他抢了戴玉岱的手环,也算不打不相识,这次来是特意给您道歉。”
戴雨农话音刚落。臧宏祖又站直身体垂下头再次向戴淳致歉。
戴淳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然后爽朗一笑一只手拍了拍臧宏祖的胳膊笑道:“看你年纪也不大,终究还是个孩子,没必要。最后不还是还回来了嘛,听说你们俩都是修行中人,这方面我也不懂,神仙也好,凡人也罢,多个朋友多条路。”
臧宏祖抬起头看着眼前汉子一脸真挚的神情,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格外用力地点了点头。
“得嘞,那您先忙着,我们先走了。”戴雨农算是强行拽走的臧宏祖。
其实戴淳的心和臧宏祖一样都松了口气,当初他靠在拐角,抽噎是觉得委屈,是在怪谁?还不是怪自己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