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自己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这个事其实一直积累在他的心里,从戴玉岱进城之后算是好了些,自个当爹的没有,当儿子的福运好就行,他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就怕做儿子的过得不好。
如今算是彻底卸了。
“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给这位叔叔道歉?”臧宏祖本能的喊了声叔叔。
戴雨农微微一笑反问道:“不然呢?”他又拍了一下他的胸口问道:“是不是很心安?”
反正他很心安。
臧宏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又说了声谢谢。
然后又追了句:“你折磨心性的手段很厉害。”
这一路走来,走走停停唠着家常,走了一个时辰,鬼知道他臧宏祖这一路上心境起伏有多大。
戴雨农倒是不以为意,反而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接下来就一辈子为了报仇活着?”
臧宏祖只是点了点头。
戴雨农说他和自己一样,其实臧宏祖不信的,看不出来。
光是只接触了戴淳一个人,他都能猜到戴雨农是活的有多轻松。
“你要是想劝我立地成佛什么的,可以说,也会听,但肯定权当没听见。”
戴雨农摇摇头长吁一口气道:“不会,挺好的,一天一餐饭,专心做好一件事,很好。”
全村都知道戴雨农是孤儿,甚至戴雨农与身边人也从不忌讳说自己是孤儿,对宋清阿是,对应钺是,对游延济是,对臧宏祖也是。
“我是孤儿。”四个字说于别人听。
这四个字下面,掩藏的却是另四个字——血海深仇!说于自己听。
不敢遗忘,不敢懈怠,铭记于心!
臧宏祖莫名停下了脚步,开始郑重其事打量起戴雨农,说了句当初宋清阿与应钺说过的那句话“你城府很深。”
“救我,你别有所图?是金鼎宗的秘法?那就大可不必。”宗门嫡传所学的秘法向来都设有特殊禁制,就像一把锁。除了钥匙,别无他法,特别是向宗门秘法还真不是一般山巅修士可以完好无损破解的。
戴雨农摇了摇头,“对你的金鼎宗什么玩意的,不感兴趣,我也说了,要保下你的不是我,我怕给自己惹麻烦。至于为什么愿意用心接纳你,有三种理由。”
“第一,救你的是我的一位长辈。”
“第二,在我心里你我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第三,我们很像。”
前两条臧宏祖还认同,第三条他却是不信的。
我们很像?不过也是,入乡随俗,很快他也会变成一个泥腿子。
在老村长的门外的台阶上,田舒厚又板着脸一脸忧心忡忡。
“这臧宏祖也是你请来的左丞右相?”
老村长吐了一口老痰,从田舒厚的头顶上飞过骂道:“你当老子是蛤蟆吗?吐舌头一添就能添到?”
田舒厚扭过头追问道:“真不是你的布的局?”
“我要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肯定不信。”老村长吐了一口烟,显得有些无奈。送走了个詹拮城,现在又来了个芈正则。
他詹拮城最起码还有个文庙封的天君头衔,你一个老不死的芈正则算哪门子?
听说大周末年礼崩乐坏,你们这些人还是徒手抓着吃饭,一只手只抓一个碗里的菜,才有了‘染指’这个词,你个老不死还不懂这个道理?
田舒厚一点也没打算给老村长面子冷嘲热讽道:“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当初詹拮城担任天君一职要事无巨细。”
老村长气得从屋里探出身子重重用烟杆子敲了他脑袋一下,骂道:“我发现戴雨农那小兔崽子不是因为相中了宋清阿才成了小白眼狼,是跟你这王八蛋玩意才成了白眼狼!”
田舒厚也不躲,吃了这一下,继续嘲讽道:“